出鬼畜笑,开启嘲讽光环:“嘴巴那么嚣张,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哈!也不过如此嘛!这种程度也敢跑来挑战,你是不是吃东西吃坏了脑子——”
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狐妖双手提着竹刀一路冲到近前,抬手就是一发横斩!竹刀破空裹挟着尖锐的风音,一股寒气骤然爬上脊梁,冲田闪电般举刀格挡,不料接触的瞬间手腕剧震,少年心中登时警铃大作,猛地加大了肩膀力量,这才稳住竹刀没有被击飞出去!
他惊愕地抬眼看向狐妖,腿伤似乎没有给她造成丝毫影响,藉由前冲的力道高高跳起,乘势来了个力劈华山!又是双手剑,单听那铮然的动静就知道这一招不能硬接,冲田急忙后撤,仰面避开那凌厉的刀锋,然而不等他稳住脚,狐妖已经单腿落地,正好抬起头。
两人的距离近到脸贴脸,冲田清清楚楚看到女孩荧红色瞳斑中划过一线妖异的光,随即竹刀脱手掉了个个儿,一刀柄磕在他下巴上。
“呜……!!”冲田总悟一声痛呼就闷在了嗓子里,听起来像某种呜咽的小动物。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朦胧中听到狐妖故作惊讶的声音:“啊咧?怎么哭了,我有打到哪里吗?”
“闭嘴!”冲田咬牙,恶狠狠抹掉眼角的泪,“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哈?”狐妖“惊奇”地瞪大眼,一脸“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不知道”的表情,“前辈在说什么呀!”
“可恶……”冲田瞪着狐妖,神态凶狠,但捂着下巴的动作和泛红的眼眶让他看起来只像个受欺负的小鬼。后者扬扬手里的刀:“怎么,还打不打了?不打我就默认你认输了哦。”
“你给我等着……”冲田脸都快结冰了,盯了狐妖半晌,手慢慢放到腰间,摆出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
施歌顿时警惕起来,她才不会天真地以为下巴中弹就能让未来的真选组一番队队长退缩,这个姿势她见过,内乱篇土方曾用拔刀术一口气砍了十几个鬼兵队的脑袋,快得连弹个烟灰的功夫都没有。冲田的剑法据说比土方还要高出一线,没道理在居合技上就逊于土方了。
——然而她最终也没看清对方的动作。眼角袭来一线白光,下一刹就被竹刀狠狠抽在肩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重重落地时才感觉浑身剧震,眼前骤然漆黑,肺好像被大力挤空,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施歌痛得蜷缩成一团,良久才“嘶”地喘上半口凉气。
冲田提刀走近跟前,一片晕浆浆的重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施歌也没心思关心这个,她捂着自己的胃,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下手还真狠……”
后者没吭声,其实两人都明白这一招还是留手了的,拔刀术的力道突锐且薄,受害者往往只能看到视线一道寒锋闪过,接着就和自己的脑袋SAY GOOD BYE了,哪里还有命跟施歌似的磨磨唧唧。她说这话也就是句感慨而已,冲田的剑击中胳膊,随即掉头一刀捅在她肚子上,这才造成了向后击飞的效果。这家伙居然用上了跟施歌刚才磕下巴一致的手势,报复心简直强到可怕,施歌顶着被打肿的脸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手臂,以慢镜头似的动作发起了攻击——
砰!
冲田总悟扬刀格挡,可施歌那开玩笑般的一招只是佯攻,真正的戏rou在脚下,狐妖就势甩出一道扫堂腿,意欲掀翻对方下盘,冲田怎么可能上这种蠢当,直接击中狐妖握刀的手腕,迫使其失去重心,右手竹刀裹起一阵劲风,直取后者面门。
凛冽的风压激起狐妖的长发,倒映在她漆黑的眼底,却勾不起半点惊慌,用一个简单的闪避躲掉这次反击,以施歌现在的水准抗衡不了拔刀术,但大家师出同一人门下,应付普通的攻击绰绰有余。竹刀碰撞的噼啪声越发密集,辗转间被施歌觑到空隙,当即一个屈身侧旋朝外晃出半圈,绕过冲田仓促的变招欺至身前,竹刀骤发瞬刺,狐妖矮小灵活的优势在此处发挥得淋漓尽致,她抛弃了方才强调力量的打法,抓住这宝贵的机会,掀起一轮抢攻。
场上节奏顿时一变,剑势不可及之处除了一丈之远,还有一寸之险,在极短距离上以长兵器发动快攻本就令人难以招架,冲田显然缺乏类似经验,而施歌恰恰对此情有独钟。竹刀一波波绵延的攻击宛如狂风骤浪,铺天盖地压得人难以呼吸,冲田被迫举刀招架,却来不及从紧密的攻势中抓住反杀的空隙,闪躲间渐渐露出颓势。少年敏锐地意识到对方想用这种方式耗尽自己的体力、意图一举建功,于是果断放弃防守,拼着被竹刀抽中火辣辣的疼痛反手直刺狐妖要害,逼退其后远远退开,再次拉开双方距离。
汗水沿下巴滴滴答答流淌下来,打shi了和服前襟,冲田的胸口剧烈起伏,浅淡的刘海不复往日柔顺,shi哒哒黏在额头上。他用袖子擦了一下鼻尖的汗,双眼仍紧紧锁住狐妖;后者的样子比他好不到哪去,女孩脸上又是泥又是汗,脏兮兮混成一团,几乎遮住了本来面目,巨大的体力消耗使其喘息得仿佛肺部破了个大洞,难以想象她是怎么顶着这幅尊容打出刚才的剑击的。
僵持了片刻,狐妖忽然一抹头上的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