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句:“知道啦——”
母亲走后,黄濑凉太靠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又想起深田阿姨红肿的双眼和憔悴的表情。今天校园祭玩得很爽,结果刚踏进家门,就被焦虑的气氛吓了一跳。深田叔叔和阿姨已经等待了很久,他这才知道深田真由迄今未归,并且手机无人接听。
他下午干了什么?黄濑眯眼努力想了一阵,只能想起美食,舞台剧和剑道比赛,父母一边气他万事不走心,一边却又无计可施。听说真由是合奏落幕后才消失不见的,有器乐部的人可以作证,下午四点深田真由还吃着午饭跟他们告别。叔叔和阿姨去学校保卫处了,听说已经联系了滨田奈奈,寺岛绪子,小室麻美,花泽花梨,几乎把和真由关系好的同学询问了一遍,但是没用……
哪儿都找不到深田真由。
“你为什么总不肯照我说的做!”
房间没开灯,黑暗中,一张遍布泪痕的气愤的脸在眼前浮现。黄濑立刻摇头,狠狠驱散这一幕。说起可疑,那家伙从前天就开始不对劲了吧,旷课不说,顶撞了老师居然直接甩手走人,放任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负,她以前不是从不打正门进体育场的吗?寺岛绪子说真由刚刚把料理部部长羞辱了一顿,还把仓库的钥匙锁在门里,她跟近藤讲的话不是从来不超过两句吗?为什么会有料理部的钥匙……
等等。黄濑忽然坐直,近藤只说自己被耍后非常生气,否认周五下午曾经跟真由私下联系。寺岛咬定真由的失踪跟近藤有关,可是她本人曾跟深田阿姨说,当晚要为校园祭练习。
器乐部说不清见没见过深田真由,因为当晚所有人都在为准备校园祭忙碌,练习室堆满了杂物,就算深田要练,也不可能在器乐部。滨田奈奈却认为深田当晚没有过去,理由是她手上有伤。但深田真由练习音乐向来不辞劳苦,这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而且昨晚真由曾说校园祭后跟人约好出去玩,但问遍所有同学,那个时间给她打过电话的只有寺岛绪子!
——到底谁在说谎?更重要的,如果深田真由没有约人,那么被谎言遮盖的这段时间,她又去了什么地方?
不管是什么,恐怕都和她今天失踪有关。想到这里,黄濑凉太立刻拿起手机,屏幕上,四个打给深田的未接电话闪着刺眼的光。
看到这个他又犹豫了,但转念一想,反正也不会有人接,多打一个也无所谓,于是摁下了拨号键。然而令人大吃一惊的是,电话居然通了——
“喂?”深田真由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请问哪位?”
通话的背景很嘈杂,好像有很多人在喧哗。黄濑惊讶中一时说不出话,深田真由又喊了两声:“喂?听得见吗?”
——在黄濑反应过来前,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听见自己用一种甜腻又满不在乎的语调说:“是我啊小真由,你没记我的电话号码吗?”
听筒的声音远了,黄濑忽然有些紧张,难道她要挂电话?好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几秒,背后的杂音忽然一空,乍然的寂静中深田的声音显得失真又遥远:“哦,是黄濑啊,可能删了吧,你打电话有事吗?”
——可能删了?什么叫可能删了,删没删你自己不清楚吗?而且你还问我有事?你爸妈打遍了所有能找到的电话、就差到警察局报案发寻人启事了你说我有没有事!黄濑的怒气槽突然涨了起来,不过他压低嗓音,尽可能平稳地说:“你在哪儿呢?小真由觉不觉得,你旷课的时间有点儿长了?”
深田那边又是一阵嘈杂,似乎有人喊她的名字。少女回头应了句什么,复对他说:“对哦……我也觉得有点长……”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帝光。”
快过夜了你跑帝光干啥?
“你爸妈去学校找你了你知不知道?”其实深田夫妇是去调监控,她们已经对女儿平安归来不抱希望了。
这消息似乎出乎意料,深田语调惊讶地说:“纳尼?”
“牙掰呐~这下很难蒙混过关了……”少女伤脑筋地叹了口气,顿了几秒,“这样的话,黄濑君过来接我一下怎么样?
啥?黄濑一怔,深田真由说:“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我去了哪儿,所以你过来跟我串个口供,快点儿,我在校门口等你。”没等回答她就挂了电话,留下黄濑傻呆呆对着听筒里“嘟嘟”的忙音。
“这些钱我不能拿。”施歌从休息室里转出来,平静地看着白发青年。这人她见过,第一次就是他带她进的赌场,还附赠一个小小的塑料玩具。
西浦东一郎收牌后就离开了赌场,不知道是不是自信心遭受打击要闭关修炼。作为一个赌场老板他的眼界绝对过关,就是手艺太菜;荷官就更不用说了,还不如业余干过赌场小弟的孙大东。
没办法,这是国别差距。岛国人永远看不懂《赌神》里的一个镜头,扑克牌飞来飞去玩得如魔似幻,大打出手仅仅是为了赢得别人一点钱?他们认为打扑克牌是游戏,怎么可以变成赌博?
孙大东跟她科普过几种岛国扑克的打法,排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