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电视都在报道关于白氏企业的事情,甚至昨晚开始更是牵扯到了李安然本人。乐心当然猜得到这是谁的手笔,也大概的明白前因。既然知道了这一切,他就实在没办法继续gui缩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自己图一个平安,他想,他得回去了,他是时候回去了。
不能什么都让李安然一个人去承担,有些事情,他该自己去面对,自己去解决。
就算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也得由他亲自去。
想到这里,乐心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也不打伞,直接将衣服后面的帽子往头上一带,朝着火车站那边过去。
“买一张前往S城的车票。”他说,“最快的那个班次。”
>>>
简茗去缴了费后回到病房,看到李安然已经被推回病房里了,经过了一番救治后他的情况似乎稳定了下来,只是人还在昏睡中,脸色依旧些许的苍白,甚至眉心那里还有小小的褶皱。
简茗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定在了原地,手里捏着那只被李安然摔坏的手机,有些出神。
其实看着李安然发病的时候,他一瞬间回忆起了曾经的自己,患有先天病的自己,每次心脏病发作,也是这样痛苦不堪,甚至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即将死去。
那李安然呢?他害怕吗?
简茗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处,他现在已经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了,再也不用去经历这样的事情了,用白熵的话来说,他已经重生了。曾经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实感,直到今天看到李安然,他才真切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他已经重生了,已经有新的人生了,是不是真的能像白熵说的那样……去过自己的生活?
简茗咬住唇,将手机狠狠的捏紧。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吓了简茗一跳。
他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手机虽然摔坏了,但是坏的只是屏幕,一片的雪花氏裂痕,可是接听似乎还是可以的,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简茗微微的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出了病房,关上了房门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没有什么声音。
简茗又“喂”了一声,那头才道:「我……找李安然先生。」
这个声音简茗知道,是纪乐心。尽管他和纪乐心接触的不算多,可是那个少年的声音,他一直都记得。毕竟曾经,他们也算是「情敌」的关系。
简茗的指尖又紧了紧,他想,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就这样去过什么新的人生,心里的恨意未消,便永远都会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每一个午夜都会突如其来的想起,他是一个爱恨两极的人,很多事……终究不能轻易放开。
“乐心是吗?”简茗开门见山的说。
「……你是?」
“我是简茗。”简茗也不隐瞒,回头看了病房一眼,“安然刚刚抢救结束,人还没醒,有什么话你就和我说吧。”
「抢……抢救?什么意思?」乐心的声音有些着急。
“具体的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回来S城吧,到时候我再和你说。”
「我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一个半小时候就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安然哥他怎么样?」
“放心,人现在没事,我给你医院地址,你到了就过来。”
「……好。」
>>>
S城下半夜的时候也开始缓缓的下起了雨,简茗一直坐在病床边,手里摩挲着一本书籍,听着宁谧的雨声。
秋天了,他想。
快接近一点多的时候,他听到走廊那边响起一串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有些急促。
有些预感,他知道是谁来了,于是抬起了头,果不其然的看到一个头发有些微shi,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赶来的纪乐心。
纪乐心也看到了简茗,他站定在了病房的外面,没有进来,简茗合上了那本没怎么看过的书籍,缓缓的站起身,和纪乐心对视。
他们两个人,真正的接触极少,唯一一次算的话应该是断桥水庄园那次,并不怎么愉快的记忆。
可因为同一个男人,他们对彼此,却也如此的熟悉。
人与人之间的立场,可真是微妙。
简茗走过去,打开病房的房门,对着站在门外的纪乐心道:“不进来看看他吗?”
乐心的目光在李安然的脸上游移了一会儿,担忧的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是不想吵到李安然休息,于是简茗干脆的带上的房门,和乐心一起站在走廊的外面讲话。
“扩张性心肌炎。”简茗说,“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就当是心脏病的一种吧。”
“严重吗?”乐心追问。
简茗沉默了一下:“有点严重,他需要好好的静养,但是……”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乐心垂了垂睫:“言希针对白熵哥,所以安然哥不得不为他忙前忙后,是吗?”
“对,白熵现在的一举一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