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位置,上去之前,不熬个十几年是没有人服气的。
“没有关系,没有举荐,熬个十几年也正常。”文相酌了口酒,看向何文靖,带着欣赏的目光点点头:“不过如今,像何大人这般没有家族势力,也不拉帮结派的官员,可是不多了。”
何文靖听着文相的话,放下手里的杯子,看向文相,笑道:“大人不就是一个么。”
“那是我没胆子呀。”文相说着,拍了拍手:“不然我怎么会熬几十年头发全白才从礼部升到内阁呢?”
“现在还是内阁首相了。”何文靖接道。边说,边拿着桌上的酒壶,给文相斟满酒,而后举起杯子:“来,咱俩庆一杯,就庆……就庆,你我二人不拉帮结派,不攀权附贵,也坐到今日的位置。”
文相端起案上的杯子,啧了一声:“得亏我胆儿小,没敢拉帮结派。”
说着,文相脑子里浮过这几年纷纷落马的官员,小到翰林院侍读,大到内阁首相,一批又一批,个个都是拉帮结派的,还不是一伙儿的。
他叹了口气,而后将自己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又叹道:“得亏我胆儿小呀。”
“胆儿小才没能牵扯到呀。”何文靖笑着回道,一边端起案上的酒满上。
文相听着说着,他转头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车马,迎着照进窗柩的夕阳光,微微的眯了眯眼。
朝廷里伸进来了一只大手呀,一只看不见,捉不到的大手。却翻云覆雨的大手。
第五百七章
文相眯着眼,夕阳的余晖照在他那张布满沟壑皱纹的脸上。他的眼睛闭了闭。双手放在盘着的腿上。
最令人恐惧的是,即使这只大手将朝廷翻了个天,他却并不能窥视一二。树大似孙家,都被连根拔起,孙相就是前车之鉴。
文相睁开眼,回过头,摸了摸自己鬓边的白发。
战战兢兢,不逾越不揽权。只求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廷安得一足之地。
“不过……”何文靖替文相斟满酒,轻轻放下手里的酒壶,抬头看向文相,带着试探和些许犹豫道:“不知道文相有没有一种感觉?”
文相端起何文靖将斟满的酒,挑眉看着他问道:“什么感觉?”说罢,一饮而尽。
何文靖转头,透过窗户看了看楼下不曾注意到这边的人群,将声音又压低了些:“朝堂似乎……被人抓住了咽喉。”说罢,何文靖偏头看向文相。端起桌案上的酒壶,给文相手里空了的杯子斟满。
文相端着酒杯的手一僵,闻言,慢慢抬起眉头,看向何文靖,过了片刻,才悠悠道:“哦,是么?”
说着,文相将手里的酒一饮,在桌案上放下杯子,又接道:“这个老夫倒是不曾注意,何大人此言怎讲?”文相一边拿着筷子,眼神却是一直盯着何文靖。边笑边问。
何文靖面上表情不变,只是拿着酒杯抿着,转头看着底下过往的人群,平静的说道:“怎么讲我不清楚,但是便是觉着,朝廷这两年的动荡,有些莫名其妙。换血般的罢免调动也是让人措手不及。”
说罢,何文靖将手里的酒一口饮下。
文相没有回声,只是挑着肘子rou慢慢的嚼着,边嚼边眯上了眼,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要真是这般,何大人不真是这动荡里头的受益者么?”
何文靖闻言,回过头,将桌案上的酒杯斟满,看向文相,笑了笑:“我以为,相爷也是受益者呢。”说罢,拿起自己的那杯酒,冲着文相举了举,饮尽。
文相拿着的筷子顿了顿,倏忽之间就恢复了神色。他放下筷子,也端起酒杯,对着何文靖举了举,饮尽他笑了笑,又摇摇头,没应声。
何文靖放下手里的筷子,又斟满了两杯酒,双手奉到文相面前。
文相看了看何文靖,而后慢悠悠的接过:“何大人这是想把我灌醉么?”
“可不敢。”何文靖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喝到尽兴处且止。”
说罢,何文靖一小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啧啧两声,舒爽的吐了一口气。
“清酒如此,不知往后能饮几回。”何文靖悠悠叹道,嘴里还带着浓浓的酒香味。
文相亦是跟着举杯一饮而尽,他看着何文靖:“待时局大定,天下安生,自然是想饮几回就饮几回。”说着,文相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何文靖戏谑道:“难不成何大人连喝酒的银两都被夫人管着了?”
说罢,文相大笑两声:“无碍无碍,有老夫在。想饮酒,找老夫便是。”
何文靖端起酒壶,又给文相将放下的杯子斟满,他抬眼,看了看酒劲些许上头的文相,带着无奈叹了口气:“银钱倒是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命。”
文相端着何文靖将斟满的酒,动作一缓,而后慢了起来。连脸上的大笑的收了收。带着点点深意的笑:“何大人尊位兵部尚书,忧心的倒是够远。”
何文靖端着自个儿的酒杯,向着文相一举,而后一饮而尽,啧啧两声:“朝堂涌动,我连我是怎么上到这位置的都不明不白,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