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献帝站定,问道:“她近日可好?”
侍卫低头,恭敬而冷漠的回道:“会皇上的话,皇后娘娘一切尚好。”
明献帝点点头,脚步却没有直接走进去。而后抬头,看向密楼上铁栏窗柩上透出的微光。这才低头往里头走去。
兰贵妃躲在柱子后,看着明献帝细细的捧着那几支碧桃走了进去。她的目光落在密楼窗柩的烛光上,心里的震惊与寒意,慢慢的蔓延,直到像一只冰冷的大手钳住了她的心脏,她这才闭上眼睛。
轻轻的,又急切的呼吸—呼吸—呼吸。
她闭着眼睛,脑中闪过的婉妃的脸,跟多年前进宫时先皇后童瑶的那种绝的的脸重合,又分开,又重合。
她抬起不停颤抖的手,按住了快从胸腔里跳出来的那颗心,迫使自己长长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而后抬起已经软的脚,转身往回走去。
‘咔擦’一声。
“谁在那儿?!!”身后的侍卫呵斥声传来。
兰贵妃将踏出去的身子整个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僵住了。她低头看了看脚底踩断的干树枝,收回那只颤巍巍的,已经软的撑不住身子的脚,‘扑通’一声,软软的倒了下去。
第五百二章 深陷
“他又不蠢。”卓夷葭白了赵凤曜一眼,转头接道:“孙卓两家各是朝廷的半边天,才动了孙家,朝堂就翻了个天,现在大局动荡,怎么会动卓家。”
卓夷葭的话音落下,赵凤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嗯,有道理。”说罢,转头看向卓夷葭,痞里痞气的道:“我心仪的女子,果真比常人聪慧的。”
听得卓夷葭眉头紧皱。转头看向赵凤曜:“你还要跟我说卓家什么事儿,快讲。”
赵凤曜看着卓夷葭,摊摊手:“我说完了呀。”
“什么?”卓夷葭听得皱起眉:“你大老远从城中跑出来,就跟我讲这个?”
这些话,算什么事儿,有点脑子都能想到的。还有专程跑来商议么?
疯了吧这是。
赵凤曜听着卓夷葭的话,转过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又转头看向卓夷葭,严肃的道:“哦,倒是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卓夷葭下意识的接着问道。
赵凤曜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卓夷葭,眉眼微微一笑:“我念你,就来看看。”
卓夷葭听得一噎,看着赵凤曜一扫无赖的样子,正经而认真,到嘴的斥责变成了一声冷哼。
她白了赵凤曜一眼,回过了头,没有讲话。她看着窗柩莫名其妙的发起呆来。
卓夷葭没有应声,偌大的庭院中,唯独两人,变得寂静起来。
赵凤曜抱着手,背靠着身后的廊柱,看着卓夷葭。沉默片刻之后,他转头看向旁边立着如石像的良鱼,白了他一眼:“你先回去罢。”
“啊?”良鱼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赵凤曜。
“院子里的衣服没有收。”说着,赵凤曜伸出抱着头的一只手,指了指身后的庭院:“喏,马上就要下雨了。”
“小的收衣服?”良鱼听着,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然我回去收么?”赵凤曜转头,眼风凌厉的扫过良鱼。
良鱼一个哆嗦,转头看了看盯着窗柩的卓夷葭,撇了撇嘴,苦着脸应声:“是。”
说着,良鱼转身往一旁的屋子走去。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赵凤曜,扯着个难看的笑,小声道:“要不我就在密室里等您?”
赵凤曜转头,暗自白了他一眼。
良鱼见此,脸上一笑,‘蹬蹬蹬’的往另一边的屋子里跑去。
赵凤曜看着良鱼的背影走远,转头看向还在发愣不知想着什么的卓夷葭。夜里的沉默蔓延开去。庭院中扫过的风越来越大,长廊偶尔灌入吹的两人发丝飞扬。
片刻之后,赵凤曜笑着打破了夜里的寂静:“那你呢?”
卓夷葭没有回答,也没有转头,只是对面撑开的窗柩,发着呆。
将才赵凤曜对她说话的时候,她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被打入冷宫的卓夷涵,和流放到幽陵的卓夷柔。
赵凤曜看着卓夷葭怔愣的样子,收回抱着头的手,撑着身子往卓夷葭的耳边凑去,挨的极近,柔情似水的声音在卓夷葭的耳边轻轻响起:“你呢?念我不曾?”
耳边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脸上的一瞬,卓夷葭瞬间回过神来,习惯性的转头,边看着近在咫尺之间的眉眼。心下一慌,身子往后倾了倾。长椅不宽,这往后的一倾倒,身子就失去了平衡。
卓夷葭轻轻呼声,眼见身子就要摔下去。
看着面对着的的赵凤曜的眉眼,一瞬之间,卓夷葭脑子像是糊了一般,都忘记自己曾经学过的武功了。
身子往后倒去,还未碰到地面,便觉手被抓住,身子一轻。待回过神来,已经被赵凤曜拉住扯进了怀中。一只手抓住她的臂,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卓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