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葭的目光,似乎这一切她都并不知晓,也不参与。她低下头,端起自己将泡过的柔荑翻着瞧了瞧,又抚了抚,像是在仔细的看着某个珍宝。
卓夷葭收回视线,目光扫过已经走到她旁边,两手一钳就抓住了自己肩膀的內侍。两边的宫娥一人抓住一只手,禁锢住卓夷葭。
面前的嬷嬷长满老茧的大掌,咬着牙,卯足了全身的劲儿,抬手就是狠狠一扇。
卓夷葭躲也不躲,瞬间抽出被宫娥抓住的右手,钳住面前嬷嬷的脖子,手上一用力,“咔嚓”一声。
那嬷嬷扇出来的手,就停在了卓夷葭的面旁边。而后头一软,往旁边一偏。
殿中诡异的一静,卓夷葭扣进那嬷嬷手里的五指渗着血。而后她不疾不徐的往旁边一扔,那嬷嬷的身子就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卓夷葭抽出来手指的地方瞬间迸射出血迹,溅在卓夷葭官服的下摆上。昭阳殿中赫然无声,一瞬之间静的可怕。卓夷葭从怀中抽出一张白缎帕,轻轻的擦起自己的手指,一边擦,一边转头若有若无的扫过旁边吓呆立的两个小宫娥:“你们不知道,谋害朝廷命官,是死罪么?”
说到‘么’字,她已经抬头,看向殿中呆站着还叉着腰,却一脸惨白的婉妃,以及大殿上,端着手一脸肃然幽深看着卓夷葭的孙贤妃。
第四百八六章
“你,你……你……怎么敢……”婉妃收回手,惨白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卓夷葭,质问的声音有些喘息。
她自然杀过人,可那都是让下面的人做的。何时见过直接被掐断脖子迸出一殿血的死人?
卓夷葭扫过,目光最后落在还站着的婉妃身上:“南商宫规有定,后宫包括中宫皇后在内,无权私自处置前庭官员,何况你一个宫妃。娘娘不懂规矩,您的下人也不懂。我一个什么都没有做的朝廷命官总不能就这样让这些贱婢真的掌了脸吧。那前庭百官威严何在?三军浴血保家卫国的将士们脸面何在?”
卓夷葭站在原地,手里擦过血渍的白缎绢上面染得血刺目极了。她就站在原地,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看着上面两个些许被惊住的女子。
在后宫,如今的卓夷葭不怕。因为她心里明白,就算她在后宫如何翻出天来,她将立下的滔天功劳注定了明献帝不敢奈何他。
如果他敢,三军的怒气怕不是那么好平息的。再者,朝廷的那一帮大小官员不需要御史怕也是会将议事殿弹劾的反过来。
前面的这两人,一个是凭着皇上的专宠跋扈,为害朝廷命官,可外家不过只是吏部制书令。一个是即将倒台的孙家出的女子。朝中还站着脚跟的人都恨不得上前推一把,以示自己跟孙家毫无瓜葛。
她对时局太了解了,心里清楚不过,她翻了贤妃跟婉妃的天的后果。就是没有后果。
可惜被多年的皇恩宠昏了头的婉妃不明白。
她已经被宠的不明白了,朝政跟后宫的利益权势地位。
婉妃看着卓夷葭,气的冷笑一声:“你杀了本宫的人还这般无所畏惧?这么胆大,怕是造反的心都够了!来人!”
“住嘴!”一直无声的孙贤妃柔荑一拍,大喝道。
殿中一静,婉妃也不知所以的转过头。
孙贤妃转头看向婉妃,冷下了脸:“婉妃,有些话当说不当说,你作为一个在宫中这么多年的老人还不懂?”
“姐姐,她”婉妃看着发火的孙贤妃,欲言争辩。
“够了!”孙贤妃又是一拍桌子,她眉头皱了皱,警告的看了还想说话的婉妃一眼,有转头黑着脸看向卓夷葭:“婉妃今日自然有诸多错处,但将军竟然在后宫用私刑杀人,这是大罪,本宫念在将军初入后宫,此事便不向皇上禀明了。但宫中之事,皇上必定会知晓。此事虽然本宫不禀报,可将军还是自己走一趟,去跟皇上请罪吧。”
这一番话,明显是为卓夷葭将才的事做推脱,看似为她脱罪似得。
卓夷葭却是看着孙贤妃冷哼一声:“娘娘怕是说错了。下官不知,我何罪之有?”
孙贤妃倒是想得美,想让她来背下今日的锅。
孙贤妃看着卓夷葭,眼睛一眯:“将军在后宫私刑杀人,不是罪?”
“私刑?”卓夷葭话中带着疑问,她看向孙贤妃反问道:“娘娘们都在看着,怎么能说私刑呢?再者,”
卓夷葭低头看了眼脚边死透了的嬷嬷,往前一步,抬脚向着她还淌着血的脖子上一踩,那嬷嬷睁大眼睛死不瞑目的脸将好一偏,正对着前面的婉妃跟孙贤妃。
婉妃尖叫一声就要捂眼:“将这奴婢拖下去!”
旁边的人闻言就要上前,卓夷葭转头冷冷一扫,这些将才还横着走的一群人脚底立马像是生了根一般,动不了。
卓夷葭转头,扫过捂住胸口一偏着头一脸惊骇的婉妃,看向脸上更黑的孙贤妃:“再者,这奴才将才准备对我用的,才是私刑吧。加害朝廷命官,罪该万死。杀她一个,我还错了?难不成我要站那儿,老老实实被她一个奴才掌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