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赏脸。”卓子华冲着卓夷葭儒雅的行了一礼,丝毫没有长者的傲慢。
按理说,卓夷葭也该抱拳回以一礼才是。毕竟两人都是三品官,且卓子华还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前辈。
卓夷葭看着卓子华行完礼,却只是看了卓子华一眼,而后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便回身往阶梯下走去。
卓子华收回来的手顿了顿,看着卓夷葭远去的背影,先是皱了皱眉。
“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本就是在边疆行军打仗的将军,多不拘小节。能应你的约,已经是很给脸了。”身后走上来的卓顺武从卓子华旁边走过,看了他一眼,亦是往阶梯下走去。
卓子华皱着眉头跟了上去,走到卓顺武旁边:“父亲说的是。可,这态度也太藐慢了吧。我好歹也是为官多年的前辈啊。且官身都是三品,谁又比谁大呢?”
“谁都不比谁大。可人家是朝殿上受天子钦封的大将军,还是勋功在身,你能如何?”卓顺武的声音压得比较低,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卓子华。
卓子华皱着的眉头松开:“只是没想到受封的字号竟然是‘镇’。一个‘镇北将军’的名头,可不小。”说着,卓子华转头看了眼自家的老父亲。
南商第一武将家卓家,便是‘镇’字。一品的镇国大将军。因是世袭罔替,所以是从开国大将军那里世袭来的。南商朝出了不知多少将军,但封了‘镇’字的,当今可只有卓顺武一个。
“虽说如今只有三品,三品的将军,用‘镇北’,那可就不止三品了。”卓顺武的声音很低,似是在跟卓子华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他边走边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宫门处,喃喃道:“镇北将军。”
正午下朝,卓夷葭径直回了早已置办好的小宅子。宅子不大,三进院。房间将好够此次随她上京的张副将、长玉等人住。
红珊跟知画早已等在了屋子中,见到卓夷葭身着铠甲回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卓夷葭看着放下心耳朵两人,一边抬脚踏进屋中,一边笑道:“我乃平定大疆的统帅,此次进宫必然受封。你们俩吊着胆儿干嘛?难不成还担心我被人给害了不成?”
知画上前,紧跟着卓夷葭旁边,一边帮她褪下身上的兜鍪甲胄一边道:“话是这么说,可主子一进宫,我们俩哪儿能踏实?”
“是呢。”红珊应声,接过知画递来的兜鍪。目光落在卓夷葭手中的圣旨上,面上严肃,目光移向卓夷葭的面上:“皇上亲下圣旨册封了主子?”
一般传唤有功之臣入朝殿授勋嘉奖只需天子亲封便是。只有对异姓王、宗族或是宫妃封爵才会刻意另外下旨册封。
卓夷葭跟着红珊看了一眼手里的圣旨,抬眼看了眼红珊,将圣旨递给红珊:“你倒是清楚。不过不是册封,只是升擢了三品将军。先收起来。”
“那就好。”红珊说着,松了口气。放下兜鍪接过圣旨转身。
“不过我都还未注意这个,红珊你倒是比我还细心了。”知画站在卓夷葭身后,替卓夷葭褪铠甲的知画转头笑着看了眼红珊,打趣道:“红珊以后能得大用了。”
“属下跟了主子这么久,要是连宫中这些规矩都不去了解。可就没什么用了。”红珊正放着圣旨的身子一顿,而后起身看着知画扁扁嘴。
“所以我说以后要大用呢。”知画笑着,将铠甲放在一旁的衣架上,替卓夷葭拿来意见天青色的衣裳。
“可不一直大用着么?”卓夷葭任由知画穿着,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如画般绝美生姿的眉目,转头看着红珊,眉眼一弯:“只是不曾想红珊天赋这般好,你才调教几年呢,便都要胜过你了。”
“要是知书还在,必定要伤心的。我调教了她十几年都还是心比木棍还粗的。”知画说着,绕到卓夷葭身前,替她整理着衣领。
屋子中安静了片刻。卓夷葭坐了下来,转头看向知画:“好了,不说这个了。快些帮我画好妆,见完三娘晚上我还要去卓家参宴。”
“去卓家参宴?”知画皱起眉,边说边麻利的拿起一边的眉笔,开始对着卓夷葭的画抹了起来。
“嗯。”卓夷葭闭上眼睛应声。
“那主子去可要带上长玉?”红珊在一旁站着问道。
她跟知画两人是必然不能跟着卓夷葭去卓家的。卓夷葭孤身前去,如果身份暴露就麻烦了。
“带长玉去,红珊在家守好。知画去给北凉送封信。”卓夷葭说着,睁开眼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知画画的许快,两条粗重的眉毛搭在脸上,让整个人都变得粗犷起来。
她又拿起笔画起卓夷葭的眼睛。没一会儿,一双普通的丢到人群中便不能认出来一双眸子便落在卓夷葭的脸上。
粗长的眉毛和平庸的眼睛之下,高挺的鼻子和樱桃薄唇显得尤为美丽。将五官很快的画好,这才放下手中的脂粉。
知画拿起一旁的斗笠和面纱,递给卓夷葭:“我跟红珊不在主子身边,还是要小心一些。”
卓夷葭看了看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