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有亏待你?”他问。
岑言想了想那十四桶白饭也算是殷实,于是答:“没有,我吃了他们十四桶饭一些菜还有两棵萝卜,他们也没有怪我。”
一众黑衣人:“……”
夜寒嘴角笑开,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
两个字,是沉甸甸地宠溺。
黑衣头头却是实在站不住了,这俩人一上来就当他们完全不存在似得自说自话起来,他还要不要面子啊!
他开口道:“侯爷既然出现在这里,那想必是已经决定用合仙草来换回这位姑娘了吧。”
夜寒点头:“自然是要换的。”
黑衣头头顿时松了口气:“那不如现在就…”
话还没说完,见夜寒突然看了过来,脸上挂着凉薄的笑,眼中满是不屑和戏谑:“可本侯不舍那仙草,要不就用…”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靖熙王府来换怎么样?”
岑言不知道夜寒这话什么意思,但他这席话毕,周围围在自己身边的黑衣人纷纷从腰侧拔出了刀,而比在她颈上的刀刃又往里送了送,几乎是贴于rou上,稍一用力就能划开喉咙。
场面是一触即发的紧张。
岑言几乎能感受到背后那位挟持着她的女黑衣人惴惴不安的心跳声。
而对比起这边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气氛,对面的夜寒就显得自在多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玩了好半天,见这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他才开口说道:“怎么?可是靖熙王府不合你们意?”
说着,神色突然转冷,刚才还含着笑意的眼睛似染了寒霜,冷漠又暴戾。
“既然如此,那本侯就立刻吩咐下去,想必此时也有人在靖熙王屋中侯着了,反正王爷也是瘫着,不如一刀毙命来得痛快。”
黑衣头头这才哑着嗓子出声:“你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的?
他们费尽心思找人装作岑言的样子拖延时间,不就是为了将她运到他查不到的地方,可那么一点时间也运不出城,能将她藏得毫无破绽,也就那些为数不多的大家府邸了。
那个死侍到也忠心,硬生生把审刑受了个遍,一点信息都不肯透露,他却知道,越是这样死忠的人越是容易在表情眼神动作中出现差错。他只是提了提靖熙王府,便看到邢架上那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人死灰一般的眼中终是有了点波澜。
他大概也猜出了合仙草的用处,除了解靖熙王所中之毒还有什么事值得这些部下如此大费周章呢。
只是这毒…
本就是他下得,自然也不能让他们解了去。
他看着黑衣头头,就像看着刀俎上无力挣扎的可怜鱼苗:“你难道以为,你们这种狗急跳墙的计划很天衣无缝吗?”
黑衣头头顿时像被戳了痛处,眼底的恨意再不加掩饰地倾泻而出:“都是你这狗贼!!王爷不肯将能命令万仪司的道牌交予给你,你就给王爷用毒致他昏迷,枉当年王爷在你还是无名小卒时曾助你高升,你居然反过来就是恩将仇报,当真是被救之蛇冷血无情!”
夜寒觉得好笑。
他当年和靖熙王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怎地到靖熙王属下口中就这样冠冕堂皇地护起主来。
“话可不能乱说,本侯什么时候给靖熙王爷下过毒了?”他道。
黑衣头头简直气得想吐血,虽说笃定下毒那件事是安国候指示,但偏偏什么证据都没,只能在这里逞逞口舌之快。
看到夜寒那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淡漠表情,他突然有了两败俱伤的想法,反正只要有安国候在的一天,他们王爷便醒不过来,再说今日已经得罪了这位侯爷,靖熙王府也不可能保得住了。
不如就……
他夺过女黑衣人手里的刀,使了点力,一道血线就映在了岑言那细嫩白皙的颈上。安国候能出现在这里,想必是真的在意这姑娘,即使不是喜欢,也必然是有什么用的。
果然,见到他这样做,崖边那个神色一直或冷或淡的人终是露出一丝怒意,黑衣头头突然就有些得意,纵使这人机关算尽,每一步棋都是如他所料,他认为今日用靖熙王府能够要挟到他们,可到头来发现结果与他猜想得完全不一样。
那时安国候的表情,一定会很Jing彩吧。
想来这位姑娘还挺坚强,只是在刚才皮肤被划开时因为疼痛抖了抖,可也不呼救也不挣扎,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像是个旁观者。
也是可惜了。
想着,黑衣头头打算将刀子再往rou里送送,却听到安国候冰冷至极的声音传来:“你若再敢动上一分,本侯立刻让这人人头落地。”
他抬头看去,一时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可能……”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夜寒从属下手中接过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单手抓其衣领,小男孩正害怕地大哭,那是他们王爷曾经流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