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当了那么多年的单身狗,接吻经验和技巧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换不来气的她一时只觉得大脑缺氧空气极度贫乏,偏偏身体还软得不行,背抵在椅中的软垫上,根本就无处可逃。
夜寒许是见她撑不住了,这才发了善心放开她。
终于又接触到了新鲜空气,岑言轻轻喘着,目光却不肯示弱地瞪向夜寒,一面想着怎么露出超凶的表情,一面组织着语言让这个人不要总是搞突然袭击。
夜寒倒是觉得她这幅模样更添美味,一双猫一般亮堂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生了气的样子,只可惜小脸通红,与其说看起来是在生气不如说娇嗔更为恰当。
但夜寒知道,她这不是娇嗔。
害羞是真害羞。
生气也是真生气。
夜寒也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对付,一贯在他吻了她过后,都是这样对付的。
“过段时间皇城中会举办花灯会,到时候本侯带你去看看,可好?”
见她明明眼睛一亮,嘴角不经意间弯了弯,但却强忍了下来,鼻中哼了一声,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于是他又慢吞吞道:“准你那天在酒楼中吃rou。”
她顿时笑了起来,眉和眼都是弯弯得,看起来开心极了。
夜寒也忍不住笑,不似往日那透着寒意让人看了无故发怵的笑,是只有在面对岑言时,才会有的发自内心真实的笑意。
在很久后,会有人这样问夜寒。
“你最开心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
夜寒答:“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那人又问:“那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啥?”
夜寒沉默了好会儿,像是往事历历在目地过了一遍,最后一仰头,将碟中的酒喝尽:“有一年在皇城的花灯会上,我将她弄丢了。”
那人忍不住好奇:“她是谁啊?”
彼时夜寒已有了几分醉意,眼前仿似又出现了那个丫头,咧着嘴朝他笑,他也跟着笑起来,连眉梢都染上了暖意。
他说:“是我的小姑娘。”
在宫里的日子无聊得打紧,不过正因为无聊,却也过得飞快,伤口已经从结疤时酥麻微痛的感觉变成了只要不触碰拉扯到便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感觉。
岑言对此觉得无敌螺旋巨特么幸福。
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而这天她正在和同样很闲的小皇帝玩着你画我猜的游戏,在她非常Jing细地描出夜寒的大概轮廓却被小皇帝非常肯定的写出周嬷嬷三个大字时,夜寒走了过来。
他正准备开口说话,但在看到岑言手中的画像时,顿了顿,转了话题:“画得谁啊?”
岑言将画翻过来仔细看了看,又盯了盯夜寒那张好看得惨绝人寰的脸,回答道:“周嬷嬷。”
夜寒:“本侯看着也挺像,画得不错,近来很有进步。”
岑言:“……谬赞谬赞。”
夜寒又说:“准备收拾一下,暮时带你出宫去花灯会。”
岑言立时来了Jing神,但看到一旁小皇帝有些幽怨的眼神,想起之前询问夜寒能否捎上小皇帝时被夜寒以宫外人杂不能保证皇上安全给否决了,于是揉了揉小皇帝的头,道:“放心,我会给你带好玩的好吃的回来,外面也不一定好玩,保不准还有人看你可爱把你绑架走了咋办,等你长大了再去。”
夜寒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了声,长大?这傀儡小皇帝怎么可能能长大,也不知道一个破小孩有什么好的,他家小姑娘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这小破孩,还特意跑来问自己去花灯会能不能带上,带着干嘛?她有他在就行了。
而且亲生儿子,他们以后也会有的。
用不着这小破孩到处晃悠,看着心烦。
想到这里,夜寒握住岑言还在揉着小皇帝头顶的手,非常自然地牵过,然后不留痕迹地挪了一步,挡在小皇帝面前,说道:“快去收拾吧,免得耽搁了时间。”
等岑言进屋了,夜寒这才转过身看向小皇帝,他想,明日起是该给这小破孩找点事做了,免得整日那么闲总来找岑言玩。
“时候不早了,皇上请回吧。”
就这样下了逐客令。
日子虽已近立春,但天色还是黑得早。出宫前不过暮时,等到了城中最为繁华的街道后下马车一看,才发现头上已是漫天的墨蓝。
但正因为夜来得极快,长街处一片火树银花才越发显眼,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集市上熙熙囔囔,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偶尔还会有一声马嘶长鸣,简直就像是置身于一幅古典的丰富画卷中,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岑言恰恰如此,看得眼睛都直了。
要不是身后的夜寒执过她的手,道了句走吧,她还沉浸在对这古时热闹非凡的庆典的满心憧憬中。
夜寒本是见她一愣一愣的,像是第一次到灯会的小孩一般,眼中装满了光。他心下好玩,牵过她的手准备拉着她上街看看铺子上那些小玩意儿,却不想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