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抿着唇,心里都是昨夜发生的争执。
昨晚让行风戏弄似的言语挑逗,竟让她拔持不住,纵情欢爱,所有言行举止超乎往日对自我认知,让她自己都快不认得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待神智清醒后,想到秦家老少不知是否听见自己此番乱浪叫,又想到行风明明答应自己绝不在秦家与她燕好,却想方设法地引诱她,让她失去理智,做出如此丢脸的行为,就已经羞惭、懊恼得无法面对自己。
没想到行风这个不长眼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看她满面通红焦虑不已时,还要在她耳边细语着她有多sao浪,他有多喜欢,秦家人是否听见云云。听得她恼羞成怒,怒急攻心,对他大吼,将他踢下床榻,又扔下了竹枕。
此举也真的惹怒了行风。见他瞪着自己,气得说不出话,让她有些后怕。他宠她久了,还真让行歌忘了行风是皇储,未来天子,若真的要罚她,秦家无人可以阻挡。
不过他什幺也没做,看了她许久,一声不吭,拾起竹枕便往软榻卧了一夜。她瞧行风生闷气不搭里她也不道歉,心里更是怒火蔓延,索不理他,背着他就睡。不过让她更气得在后头,当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担忧秦家老少皆知她俩的蕩,第二天面子挂不住时,却听见行风平缓的呼吸声,显然已熟睡真要气死她才算
天光微明,行歌睡睡醒醒,突然发现身后暖烘烘的,行风不知何时爬上床榻,搂着她睡了一晚又是生气地打醒行风,叫他下床。
行风这才真的大怒,一脸冰霜冷然讥讽道:“太子妃真是好胆量,脾气越来越大了连皇太子也不放在眼里,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你好本事。好本王再也不会碰你”语毕,便独自一个人坐到软榻上,再也没和她说一句话。
行歌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不知怎的,心里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刺痛起来。
这是第二次他们两人闹不愉快。她并不想让行风难堪,可是心里又觉得是行风言而无信在先。行歌自知自己做得过分了些,可是他每次如此邪佞的举止又何曾尊重过自己,握紧拳,也不想软些身段道歉,两人就这幺僵到行风听见甯仪、秦翊及李春堂等人的脚步声,唤人入内服侍。
就在她思考着要怎样和好时,秦翊又匆匆而入,支支吾吾说:“太子殿下说说嗯这个”
“殿下说了什幺,你直说无妨。”行歌心里一沉,瞧秦翊吞吞吐吐,心里有数。
“他说他不是狗,就算要见,也是太子妃觐见太子殿下,而非殿下来拜见太子妃。”秦翊嗫嚅说道。这对主子不知道昨晚是怎了,居然呕气至此。太子殿下要她传的话,让她好生为难。
行歌知道行风真对自己发了火,心里委屈,却又咬牙,装作平静地说:“我晓得了。”
梳好妆,抵达相府主厅时,行风已在那与秦明月谈论今年冬雪过迟,秋收恐怕会有异常,应要预先收购去年产出过剩之米稻,进行屯粮,以备不时之需。
当她踏入厅里时,秦明月与行风纷纷抬眉看向她。行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彷彿两人从未争执过。
可是,行风明明见到她,却又没宣她坐下。行歌只能清了清喉咙,轻声说道:“臣妾参见殿下。”
行风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众人在厅内用过早膳后不久,行风便挥手让秦家人撤了他几上的杯盘。一身冷意的他与昨日筵席中相谈甚欢的他差异过大,秦家人都谨肃无声,连秦老太爷也意识到其中的不同,识相地收敛了嬉闹的脾,安安静静地用了早膳。
“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偕太子妃回。方才谈论之事,有劳秦相,银两部分,本王再差人送至府邸。”行风语气淡然却又不容拒绝,秦相似乎也见怪不怪,江这差事应了下来。
行歌听了心里打了个突,月例禄银方被削减三成,太子殿下哪来多余银两来收购米粮狐疑地看了行风一眼,但行风却是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往厅外走。
秦明月看了两人互动有异,虽感奇怪却也不便在此刻多问,只得拱手一揖道:“太子妃,让微臣送你们上车辇。”
行歌怔愣在行风的刻意冷落下,像是回到四个月前迴廊上,行风对她的视而不见,一下子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心里难受,脸色苍白起来。直到被父亲这句话唤醒,才匆匆忙忙地站起身。
秦明月看她心神不宁的模样,执起她的手,紧紧一握,方定了她的心。
上了车辇,行风随即闭上了双眼假寐,不发一语。行歌看在眼中,只觉得他是真心不想再搭理自己,心里既难过又慌乱,难道他真的厌恶自己了小手抖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一路上寂静无声,只有马蹄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回的路并不长,但行歌却觉得路途漫漫,无限漫长。
实际上也不过一刻钟,车辇便停在了东之外。
李春堂清了清嗓子报道:“殿下,已抵达东,请下辇吧。”
行风嗯了一声,掀开车帘,下了辇扬声说道:“让人备马。”
行歌才让甯仪、秦翊扶下了车辇,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