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只能偏头看过去,道:“李公子怎么这么早?”
李玉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好不容易求得适合自己的好剑,怎可辜负好剑又浪费光Yin?
“更何况这些日子看着叶姑娘的徒弟们这般用功,我也实在汗颜。”
叶微行再度:“……”
她发现他们好像都低估了李玉函的死皮赖脸程度。
就在几度张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手还按在她肩上的姬冰雁忽然开了口。
姬冰雁道:“那李公子自便吧,此处的确是个练剑的好地方。”
两人目光相撞,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不退让之意。
气氛一时凝固到了顶点。
片刻后,姬冰雁忽然低笑一声偏回头。
他在李玉函警觉的眼神里揉了一下叶微行的发顶,道:“我该去楼外楼了,今日风大,你别在湖边待太久。”
叶微行认识他这么久,自然不是第一次从他这儿收到关心之语,但语气这么柔和的关心之语的的确确是头一回,以至于她都有了一瞬间的愣神。
愣神过后,她琢磨着她也该配合着演一下。
于是她点点头,抿唇道:“嗯,我等他们练完剑来找你。”
姬冰雁本想立刻走的,但见她朝自己露出这么乖顺的表情,心下一动,一时没忍住又揉了一下。
叶微行:“……”你是不是忘了你刚刚还在嫌我梳得乱!
她在这绷不住开始龇牙咧嘴,姬冰雁面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他收回手,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李玉函,转身朝楼外楼的方向走去,步伐都较往日轻快数倍。
叶微行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咬了咬唇,抬手重新正了正自己的发饰,然后才倚着湖边的柳树开始看徒弟们练剑。
她看着这三个徒弟的时候,李玉函就在边上看着她。
姬冰雁说得不错,今日的确风大,此刻她临湖倚树,衣衫翻飞,枝干摇动,反倒是别有一番即将乘风归去的清绝风姿,叫李玉函几度愣神。
最后一个上午下来,他竟是只顾着看她了,根本没好好用她铸的剑练上几招。
叶微行其实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但她不太想理会他。
后来她以手作刃,同徒弟们过招时,就更顾不上这个让她烦不胜烦的恋爱脑少主了。
指点结束后,她像以往那般吩咐自家徒弟好好琢磨她方才指出的问题。
三个人都很认真地应了是才各自散去。
李玉函见状,终于重新上前叫住了她。
叶微行的语气很生疏:“李公子有事?”
李玉函张了张口,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要去找姬先生么?
叶微行:“……”本来不是,但你这么一问,好像也只能是了。
“嗯,快过年了,他忙得脚不着地。”叶微行随便编了个理由,“我若不去看着,他恐怕连饭都会忘记吃。”
李玉函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气梗着上不来。
他还是不太甘心,正巧此时湖边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便干脆一狠心问出了口:“叶姑娘与姬先生……”
叶微行立刻:“怎么了吗?”
李玉函:“没什么,我只是感觉你二人的关系似乎比传闻中还好。”
左右当事人不在场,叶微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也没有顾忌,更何况这个拒绝人的办法还是姬冰雁提供的。
所以她装出了特别认真的表情对李玉函道:“那当然啊,我们两情相悦。”
饶是李玉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万万没想到她竟会说得这般直接!
他整个呆滞了:“是、是吗?”
叶微行郑重点头。
李玉函望着她,良久才重新开口道:“可姬先生不过是——”
他本来想说姬冰雁不过是个替她管账的,配不上她,但话说一半就被她的眼神吓退了。
“不过是什么?”叶微行终于找到一个理直气壮“发火赶人”的理由,干脆一次性把自己积累的不耐烦全倒了出来,“李公子是想说他不过是个帮我经营酒楼的总管?”
李玉函作为拥翠山庄的少主,也是在众星拱月的日子里长大的,被她这么一呛,竟下意识反问道:“难道不是?”
叶微行笑了:“是又如何?难道他帮我经营酒楼,我就不能同他两情相悦了?”
李玉函顿时无言。
好一会儿后,他才幽幽道:“叶姑娘这般喜欢他么?”
叶微行:“是。”
怕光是这句分量不够,说完后叶微行还补了一句。
叶微行说:“在我眼里他什么都好。”
事实证明后面补的这句话的确很有用,至少李玉函听完便一脸失魂落魄地表示他明白了。
叶微行见状,心里差点没为自己鼓起掌,但面上依然平静。
她绷着表情绕过他,一路行至藏剑山庄外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