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宋禾卿八岁。
当年,宋禾卿年纪轻轻就当了宫里的头牌乐师。那时候,宋禾卿就一脸成熟又高贵冷艳,而他刚被立为太子,只专注于学文习武,不曾两人见面。
后来,文武年九月初,四皇子高宥诞生,那次的寿宴,他在鸾心殿上,对当众抚琴的宋禾卿一见倾心,自后朝思暮念,无法自拔。
一国太子轻轻松松因一面之缘搞成了断袖,他也很懊恼,郁闷。
再后来,母妃因重病仙逝,长乐年六月,贵妃宋敏被立为一国之母,号昭仪皇后。
册封大殿上,他再一次见到宋禾卿。那时,昭仪皇后非常亲密地牵着宋禾卿的手嘘寒问暖,他才从父皇嘴里得知,原来,宋禾卿是昭仪皇后唯一的外甥。
也是那时,宋禾卿第一次看到他,他朝人萌萌地微微一笑,那人却毫不给面子地淡淡而过,只是谦谦有礼地行了君臣之礼。
很是气人。
暗恋的滋味不好受,憋了整整一年,他终于忍不住打着讨教琴艺的名号,将宋禾卿宣进了东宫。
这一宣,便是他们孽缘的开始。
此后,一回生二回熟,他们走得越来越近,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勤奋好学,粘人之法日益见长,宋禾卿不仅放下了从前的高贵冷艳,拿正眼夸他,还对他微笑同他一起在御花园作乐,画面不要太美好。
然而,好景不长,十三年后,文武百官争斗间,他无奈立了新妃宋秀举为后,从此,他和宋禾卿在渐渐地微妙疏离。
因为,宋秀举是宋禾卿的亲姐。
时隔五年,在他册封太子的三日后,年仅五岁的太子居然一刀杀了身怀六甲的秀举皇后。
一尸两命。
当宋禾卿看到太子一脸血迹地地拿着水果刀二愣子似的坐在秀举皇后身边,满地血腥时,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宋禾卿眼底的愤怒和恨意。
而后,从废太子入狱到太子真相大白出狱再到宋禾卿背地里刺杀太子至太子被迫离宫疗伤后的十六年,上过一次断头台因为他不忍心弄死的宋禾卿这个混账便再未出现在他的眼前。
直至,他四十寿辰,忽然前来祝寿的宋禾卿脱光了衣服爬上他的龙g,道明了爱恨纠结。
想起来,他和宋禾卿之间从过去开始,纠葛在他们之间的情感关系,错综复杂,虽宋禾卿在爬他龙g的那一刻亲口说过对他的欢喜之意,但至今,很多时候,直觉告诉他,宋禾卿的恨大于爱。
思之至此,高晋垂下眼眸。
敢恨敢爱,其实从始至终,宋禾卿就是个别扭矛盾体。
文德子上前理了理奏折,笑说,「皇上,奴才从小随您长大,自打您遇上国舅爷,奴才就一直在您身边看着,其实皇上心里也明白,从前的冷面国舅爷和您折腾到现在,何尝不是磨了些傲气,也为您改变不少脾气,至少比起三十多年前,国舅爷可没如今这般待您。」
是啊,从前那份他一直欣赏的傲气,一点一点地被他磨消得差不多了。高晋笑了下,又有些萎靡地无奈,「但,那固执的性子,一点没变,反倒变本加厉起来,真是让朕伤脑筋啊。」
「皇上,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奴才觉得,国舅爷一定会有心软的一日。」文德子安慰道。
高晋看了一眼文德子,「但愿吧。」
岁月蹉跎,水滴还能石穿,他就不信宋禾卿的心是铁打的。
突然无形中「蹭」得一声,一个华丽丽的黑影出现在龙案前,吓得文德子连忙捂住嘴,差点没尖叫出声。
高晋掀掀眼皮,抬眸看向来人,从容淡定,「下回你还是给朕正大光明地从门外进来吧,看你把文德子吓得还以为朕是个没节Cao的皇帝。」
见是暗卫二斗,瞪着牛丸眼的文德子捂着胸口,这才松了口气。
二斗一脸俨然地嗯了声,「可是回皇上,属下是暗卫,没法从正门潜入御书房,不然会被守卫当成刺客,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嗯个屁。高晋摁了摁眼皮,「你快说,何事让你现身?」
二斗又嗯了声,「回皇上,二皇子丢了。」
「什么?」高晋站起身,皱眉,「朕不是命你和三斗盯好人了么?怎么会丢?」
「皇上不必担心,属下已经让三斗追踪上二皇子。」二斗说。
「你给朕好好回答。」高晋想骂人了。
二斗再次嗯了声,很淡定,完全忽略高晋额头上的青筋即将暴走,「回皇上,二皇子很Jing分,他让影卫假扮自己,宣称有病在身,卧床不起,足不出户。而那个影卫也很Jing分,模仿二皇子的一日行程如出一辙,连在屋里遛蛐蛐儿的声音都一模一样。因此,属下和三斗不知二皇子是何时离开的。而今日一早,属下偷窥二皇子沐浴的时候,才发现,脱光衣服的不是二皇子。」
高晋:「……」
文德子咳嗽两声,看向高晋,只见高晋的脸黑得可以。
半晌,很想罚人去面壁再另行二十鞭杖的高晋硬是忍了下来,黑沉沉着脸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