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杯盖从伯斯德先生手里滑出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他簌簌发抖地弯腰捡起摔成三瓣的瓷器,没有接弗朗西斯的话。
“也许我的话逾矩了,但是……”弗朗西斯聪明地适可而止,“无论如何,我希望梅林能青睐你们,您知道,毕竟玛格丽特还是西格纳斯的妻子。”
“爸爸!”
玛格丽特突然失礼地直接推开门,她望着弗朗西斯:“我们要去一趟马尔福庄园,西茜……西茜流产了。”
“圣芒戈来的治疗师用了所有的办法,没有用。”卢修斯哆嗦着点燃一支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
弗朗西斯看到他眼里密布的血丝,不由得心生怜悯。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什么也没有说。
而玛格丽特和贝拉特里克斯则相对站在纳西莎的房间外,治疗师们依然在房间里忙碌。玛格丽特还不清楚事情的具体情况:“怎么会这样?”
贝拉怒容满面地将发生在城堡前厅里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最后她泄愤似的抽出魔杖用力一挥:“罗齐尔!”
玛格丽特及时阻止了那个花瓶的粉身碎骨。“别吵到西茜!”她小声警告道,“罗齐尔?但是听你的描述她更像是一时失手。”
“我不在乎!”贝拉恶狠狠地说,“她可以将沙菲克往其它地方推,或者干脆击昏她。她懂的魔咒没有上千也得有几百,难道她就非得用推的不成?”
贝拉选择把这场意外的祸根归结在科妮莉亚身上,但是玛格丽特却有不同的想法。
“他们还年轻,西茜和卢修斯还会有孩子的。”玛格丽特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道。
“是个女孩。”贝拉突然说道,她倔强地盯着刚才那个花瓶,声音却不稳,“西茜已经想好了名字,叫赫斯珀? 玛格丽特,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西茜的世界应该是完美的、无瑕的……她一直都是布莱克家的小公主……”贝拉神经质地绞着自己的长袍下摆,睫毛剧烈地抖动着。玛格丽特犹豫了片刻,握住她的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贝拉用力反握住她的手,悄声细语地说道:“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罗齐尔、伯斯德、沙菲克……”
“别这样,贝拉。”玛格丽特叹了一口气,“答应我,现在你需要关心的人只有西茜。”
一位治疗师在此时推门而出,她望着走廊上的两个女人:“你们现在可以进去和马尔福夫人说话了,但是她不能太劳累。”
“我去喊卢修斯。”玛格丽特当机立断地说,可是贝拉却忽然止住了她的动作:
“你去陪西茜……现在最好别让她看见我。”免得勾起伤心的回忆。
玛格丽特愣了一下,贝拉已经走下楼梯。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走进纳西莎的卧室。纳西莎仰卧在床上,憔悴而呆滞,眼角还有残余的泪痕。看见玛格丽特来,她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玛格丽特连忙走到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这一对密友面面相觑却相对无言。她们未曾料到就连打击也会先后降临到她们的生活中。
卢修斯的到来打破了沉默,他在纳西莎的床边坐下,像受伤的孩子一样将额头靠在她的手上。玛格丽特起身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这对遭受重创的夫妻,弗朗西斯和贝拉都在门外,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房间里传来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贝拉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她用力甩了甩头发,突然毫无征兆地快步走向最近的一间盥洗室。
“都会好起来的。”弗朗西斯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玛格丽特投入父亲的怀抱,她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毫无痕迹地没入弗朗西斯的长袍里。
当天晚上,黑魔王释放了西格纳斯。他重获自由的代价是他父亲的牺牲。
“我想要替西格纳斯扫清障碍,因为在我看来他得到的嘉奖远远配不上他付出的努力。”伯斯德先生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机械地说,“西格纳斯将装魔药的匣子放在他的书房里,我趁晚上无人的时候悄悄把魔药混在里面,西格纳斯并不知情。第二天,他直接将魔药献了上去。”
“你从哪里得到的药?”阿米库斯看了看黑魔王的表情,代替他问道,“药方又是什么?”
“我不清楚药方。我从翻倒巷买回了几瓶剧毒的魔药,进行了一些混合实验。”伯斯德先生说,“为了避免麻烦,我将剩余的魔药一并销毁了。”
“你倒是聪明的很啊。”黑魔王高亢的笑声回荡在会议室内,“很好,很好……”
伯斯德先生闭了闭眼睛。
“你确定西格纳斯对此不知情?”阿米库斯又问道。
“我确定。”伯斯德先生说,“他知道之后一定会阻止我,为了不坏事,我对所有人都隐瞒了自己的主意。”
“所以你想把责任推到弗朗西斯? 沃森身上?”阿米库斯问,“你不怕会连累到你们家?”
“是的……我知道弗朗西斯对黑魔王的态度不算积极,所以如果药有问题第一个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