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后大人被感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连随云都极为有眼色地对锦瑟福了福退了下去,腾地儿让给这对可怜的“苦命鸳鸯”一解相思之苦,锦瑟还不知道随云何时消失不见了,若是她知道随云此刻心里的所思所想,保不定会想要喷他一脸口水,去你妈的苦命鸳鸯,去你妈的相思之苦。
“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为难了,是我强人所难,逼着你为了我……”往日里气势非凡的凤后如今在锦瑟的面前却仿佛收敛起了所有的自尊和傲气,连锦瑟都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了,到底什么地方给了他错误的信号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情圣的,可她也知道有些事没法明说,尤其还是对着一个孕夫。
“不过这件事你不必烦恼,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满是坚决地表态,话说到这个份上,连锦瑟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了。
“这两日我就先找个借口住在这园子里,另外带一个大夫过来给你诊脉,绝不会泄露了你的身份,你也不必担忧。”锦瑟此刻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成算,三言两语地就安抚了洛清扬原本忧虑忐忑的内心,即使前景晦暗不明,可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他毫不犹豫的态度让他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没有什么比这个时刻更让他觉得满足了,便是明日就让他去死他也不会觉得遗憾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锦瑟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洛清扬,简直就是满腹心事苦不堪言却不敢在面子上表露出来。
等回到了寝殿里的时候她方才舒了一口气,觉得一天内解决和遇到了这么多事实在是心累,但不管怎么说总要先好好休息,养足了Jing神才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抱着这样的念头,锦瑟躺在了床上,一开始她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没有睡意,直到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慢慢地打起了瞌睡,却又忽然间不知感觉到什么而睁开了眼。初秋的月色晴朗如水,锦瑟透过帐子和窗纱,看到外头朦朦胧胧的一片银光,影影倬倬的好似有一个人走了过来,想要抬头看却又看不清楚,只无端的觉得他正凝视着自己轻轻浅笑。这一瞬间饶是锦瑟没有看到他的真颜,却也感觉到对方摄人心魄的魅力,她在惊异于这种感觉的同时,心中不由地又升起一种隐秘的让人猝不及防的沉浸许久的眷恋和欣喜,仿佛那是一个隔了千山万水才能相见的人,甚至无端的就觉得他和自己关系匪浅,只是身上总觉得十分的沉重,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来人走得近了,锦瑟依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儿,只依稀感觉到一个轮廓,可仅仅是这个模糊的轮廓已经让她感觉到对方的如梦似幻,无瑕无垢,完美的近乎妖邪。就像是天降神子一般,华丽震撼,又高高在上,让人生出膜拜的惊叹,他不睥睨万物,可万物在他面前应是都渺小如尘埃。
这到底是谁?她勉力睁大了眼试图看清楚对方却始终只是枉然,而就这种纠结中,对方的双眼却似乎在朦胧中愈显清晰,那是一双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美妙深邃却又仿佛充满引人堕落魅力的瞳眸,让她一瞬间都感觉到了心跳的悸动,仿佛血ye都沸腾了起来。
一只手轻轻地穿过了床帐仿佛是要摸自己的脸,却在半途显出了几分犹豫收了回去,原本该是让人觉得有些惊惧的场景,但锦瑟却莫名地感觉到心动,那手美若兰花皎皎如玉,莹莹如月,每一寸肌肤都Jing美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这样一只手就已比起锦瑟有过之而无不及,轻轻一瞥就让人欲罢不能,让人毫不怀疑拥有这样一双手的主人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锦瑟整个人都无法动弹,更是口不能言,可莫名的就对这个陌生人产生了强烈的悸动和靠近他的愿望,奈何她却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一下,简直像是梦魇一般,可这梦魇给予她的不是惊恐,而是无边无际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难舍和心疼,似乎这手的主人是她所熟悉却被遗忘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月光似乎越来越盛了,但账外的人影却仿佛变得愈加模糊和朦胧起来,锦瑟拼尽了全力终于伸出了一只手,说不清自己是要挽留这个人还是想要看清楚对方的真容,正在此刻,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苍老而充满压迫的声音,如古树一半威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神子可想清楚了?若选择这条路,从此后神子将历经千世劫难……”
而另一个声音似远又近,仿佛在耳边飘渺而来,但最终却从她灵魂中震颤而出:“如果是我的劫,我情愿……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这四个字被说得掷地有声斩钉截铁,显示出了说这话的人强大和无所畏惧的决心,让锦瑟几疑这是否真的是她发出的声音,眼底里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莫名的有一种神奇的自信和灵魂里的强大感觉充斥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几乎在瞬间就要将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但这种感觉却仅仅只是一瞬,下一刻,锦瑟就感觉到灵魂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将她全身上下都剐成了一片片一丝丝,只是这样的痛似乎只是来自于灵魂某些方面的感同身受,而真正承受着这一切的则完全是另一个人。朦朦胧胧中,锦瑟依稀看到有一个人被高高地绑在一根光芒四射的金色柱子上,经历着全身血rou被一丝丝剥离剐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