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流露出这样的情绪,总会出于礼貌克制几分,免得得罪了杨家。毕竟今日可是他们杨家大喜的日子,当着新郎官的面明晃晃的勾引新娘这得是多缺德多自信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偏偏唐如秀的父亲是唐家家主续娶的,比起原配,续娶的主夫出身和教育往往就不如前一个,尤其唐家家主还是个喜欢看脸大过于家世和教育的,因此她娶了的这位继夫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子出身,擅长Yin谋诡计家宅内斗,可对于人情世故和子女的教育方面未免就欠缺了不少。
唐如秀如此作派明眼的人怎会看不出,因此就在他起身含羞带怯地想要主动和锦瑟说话的时候,杨过却突然在此时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一声比一声急促甚至还咳出了眼泪,锦瑟再也顾不得唐如秀,转身赶紧给他拍背。而杨昊此刻也算是看透了自家儿子的小伎俩,不免也在心中叹气,这种幼稚的争宠行为也就只有自家的白痴儿子才能做得出来,好在亲王殿下仁厚,也吃他这一套。而且如此一来人人都看得出亲王对于他的重视和体贴,待得杨过平静下来,锦瑟方才担忧地问了一句:“好点没有,喝点茶润润喉吧。”
杨过嗔了她一眼,眼波流转,波光潋滟:“就你小题大做,一点小事罢了。”话虽如此,却还是接过了锦瑟手中递来的茶碗,随即又是抱怨了一句,“这么烫,让我怎么喝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厚颜无耻,不少人都在心底里暗笑或嗤笑杨公子的矫情,几乎人人都看透了他的小把戏,只有杨过乐在其中,还故作高雅地端起茶碗捋了捋茶沫子,随即便像是刚刚才注意到还停留在原地的唐家三人,漫不经心地道:“唐家主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退下吧。”
瞧瞧这语气,分明就是把唐家当下人使唤了,偏偏以他如今盟主之子加亲王侧君的身份加成,还真有这个资格颐指气使的,只是对旁人杨过不会如此不给面子而已。
唐家家主自然也感觉出来了,不过比起不悦来说她更是思索是不是自家的儿子唐如花在这位杨少主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让他故意给他出气来了。转头四顾了一下,没有看到自家的儿子,唐家主不知道他是故意躲着他们还是今日没来参加喜宴,可依着他和杨过的交情不至如此,但此刻也不是问这件事的好时机,因此她也只能如杨过所言的随便再说两句便预备退下。
谁知道就在这个当口,唐如秀忽然就十分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句:“今日是殿下和杨公子的大喜日子,论理如秀本不该出言打搅,只是听说我的大哥也同样住入了殿下的王府后院,不知这事可是真的,哥哥今日可在?”
这话的歧义实在是太多了,锦瑟含在嘴里的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她再怎样也想不到这位居然是唐如花的弟弟,这美人灯似的一吹就灭的姿态和唐如花那大老粗的模样实在是天差地别好吗,可是他出口的话也实在是太居心叵测了,什么叫同样住入了她的后院,这岂不是暗示说她纳了那个五大三粗的唐如花,拜托她口味没这么重好吗?
而比起锦瑟脸上的微微失色,杨过就是勃然变色了,正要起身怒喝唐如秀,却见一旁的杨昊忽然猛地将茶盏砸在了地上,怒斥道:“今日谁沏的茶,如此不堪入口,简直就是慢待了亲王和贵客。”
名剑山庄的管家连忙上前请罪。
却见杨昊道:“把今日负责管茶水的拖下去打十板子,撵出去。”
管家低声道是,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静若寒噤,所有人都明白杨昊为什么发火,可没有敢出言一句或者接话,而不有些胆小的在杨昊难得的气势面前则是暗地里腿脚发抖,垂下头去。唐家家主倒不至于没有这个胆气面对杨昊,但她也知道他是在指桑骂槐借题发挥,顿时脸色难看了几分,却也不敢反驳什么,毕竟人家可没有指着她明着骂。
她扯动脸皮,暗地里瞪了一眼已经脸色发白的唐如秀,试图赔笑几句将这个场面圆过去,却见唐如秀忽的就跪了下来,对着锦瑟泫然欲泣地道:“还请亲王殿下给我们唐家做主。”
人家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了,锦瑟还能说什么,虽说唐如花如今借住在她王府的地盘上,但这唐如秀所谈的严格说起来属于唐家的事情,因此她十分矜贵的但笑不语,只是淡淡的点头,声音如琴韵般,温文尔雅:“唐公子请起,不知是什么事要本王做主?”她以眼神安抚杨过让他稍安勿躁,毕竟这种宫心计可不适合他出面,若是不用武力,以他的情商估计三两下就要被人牵着鼻子走,毕竟无论古往今来人们总是更容易同情弱小的,无论你有理没理舆论会很容易地偏向看似弱势的一方,唐公子如今都跪着哭泣哀求了,引起了在场看客高度的好奇心和一部分同清心,锦瑟不能让杨过趟这趟混水,而看一旁杨昊的脸色他显然也是明白对方的算盘的,这才继续刻意的缄默不语,至于唐家事后会如何,估计也不是她可以管得了的了。如今人家一副要她主持公道的模样,她又不能充耳不闻,只能一边在心底里抱怨着一边摆出和气的脸色来。
唐如秀看锦瑟态度温和脸上亦没有丝毫不悦,心里便有了成算,虽语气微微有些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