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能不能有机会抱得美人归的大事,那敢有半点分神。
昭君冲着对面席上的陶莫高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身边的苏红袖却轻声低呼道:“嫱姐姐,对面那个男子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吗?他怎么长得那么黑那么高啊?不过看起来还是满俊的,姐姐你当真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昭君在桌下轻轻地掐了下她的小手,轻笑道:“傻丫头你真的就看上他了吗?他可是匈奴人,你自己想清楚,再多看看别的人,今天来了那么多才子,别那么轻易地为了一棵树就放弃了整个森林。”
“匈奴人?”苏红袖若有所思地看着陶莫高,不再说话。
昭君一转头,正迎上了王家老爷子审视的目光,她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他这才又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举杯说道:“感谢诸位的光临,今晚主宴,乃是为了感谢这位陶公子前日里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既然有众位南郡的名流公子都屈尊在此作陪,老朽就在此向各位宣布,今晚宴席之间,老夫将有三题考较各位公子,全部答对者就有资格回答小女的三个问题,由小女亲选一位才子,将于三日之内拜堂成亲,不知在座各位可有异议?”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就算他们知道王家有选婿之意,也没有想到会在今天晚上这样以问答形式选婿,让他们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想不到的是,一旦选中,三天之内就拜堂成亲,这么快就有机会将这名扬南郡的香溪美女娶回家中,想到这里,众人无不心头雀跃不已,个个都无心顾及席间酒菜滋味,只是伸长了脖子等着王老爷出题。
第一卷情断香溪第五章一联三对(下)
看着几个家丁抬出面一人半高的屏风和一张长几来,苏红袖凑在昭君耳边问道:“伯父要出什么怪题啊,不会是考yin诗作对吧?虽说这里都是南郡的才子,但听说那张文正很是厉害,连书院的夫子都夸他才高八斗,早晚能入朝为官。是不是伯父已经相中了他,故意来为难别人呢?”
昭君轻轻一笑,道:“你就看好戏罢了,我也不知爹爹搞得是哪出,事先他也没和我商量,不过不管是谁,就算他过得了爹爹那关,也得能答出我的三个问题,你还是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你的如意郎君,要不然你可得去嫁给周家二公子喽!”
苏红袖面上一红,果然不再搭理昭君,而是一一打量着场中的各位才子名士。
王老爷命人将一卷楹联挂在屏风之上,然后面向众人笑道,“这第一题便是一副对联,上联是——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请各位公子不吝赐教,看哪位高才能对得下联?”说罢,他的目光果然投向了张文正,看来红袖猜的虽不中亦不远矣,在王老爷的眼中果然对这酸丁高看一截,难怪他能再三纠缠而不被拒之门外。
张文正也果然不负他所望,略因沉yin,便站起身来,微一躬身,笑道:“小生先有一联,就当是抛砖引玉,博得大家一笑了。我对的下联是——狼生毫毫扎笔,书成诗词歌赋传天下!”
昭君轻轻点了点头,果然是南郡第一才子,对得文字工整,意境巧妙,不知其他人还有没有更好的对子。
“张公子果然文才了得!”坐在他下首的另一个蓝衫男子击掌而笑,突然从腰间抽出一管紫竹箫,说道:“在下闻得王小姐乃是乐中高手,在下不才,也略通一二,一向以箫未曲,不知有没有机会与小姐琴箫合奏?”
昭君轻轻皱了皱眉头,若说琴箫合奏,自从听得楚无尘的箫音,虽然知道这蓝衫男子萧衡也是个吹箫的高手,与之一比,则判若云泥。何况他这么一说,又勾起昭君对楚无尘的离别之痛,面上微露不豫之色,还未说话,却听张文正冷哼道:“你想与王小姐合奏,得先对得出对子再说!”
萧衡微微一笑,持箫在手,缓缓说道,“笋生竹竹截管,制成箫笛笙竽陶岁月!”
张文正一楞,悻悻地坐下,不再说话。
王老爷环顾四周,见其他的人再无言语,正准备宣布结果出下一题,突然有个家人匆匆跑来进来,到他身边附耳说了几句,他面色微变,先向下人吩咐了几句,然后向众人团团一揖,说道:“不好意思,请各位公子先略进些酒菜,方才下人通传,郡守大人到访,老夫先出去迎接一下,片刻即回,请各位慢用!”说罢,匆匆走了出去。
几个下人急忙抬来新的几案坐榻,颇为歉意地请陶莫高下移了一位,在左首第一位重新设座摆酒,重新布置。那些文人士子一见如此动作,顿时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堂堂一郡之长怎么会纡尊降贵,亲自到一个商人的家中做客。
苏红袖大惊失色,拉着昭君的袖子说道:“我爹来了,怎么办,我是不是赶快到后面藏起来啊?要是被他抓住那就糟糕啦!”
昭君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说道:“你别担心,估计你爹也不一定是为找你来的,我会想办法帮你摆脱周二公子,帮你找个如意郎君,你就好好坐在这里,有什么事我会帮你的。”
苏红袖犹豫了一下,知道刚才在众人面前亮相,已经很难躲得过去,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