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只除了……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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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云昼闲闲地出了门,方一迈进小小的回廊,他就迅速聚气,提前将那背后暗藏的杀气给格挡在几丈之外。
真要命!冥风那家伙到底救了个什么麻烦的女人回来啊!
不消片刻,云昼已经感觉快抵挡不住,好不容易逼那来人现了身形,只见其人银衣银发,相貌绝秀堪比女子,出手却尽是杀招,狠厉非常!
他怀里的小雪团倒似早就通晓来人的可怕,飞也似的跳开逃命去了。可怜云昼左抵右挡,只能仓促间吹了个口哨,搬出救兵来。
倒是恰巧,他那成日坐镇楼里管理机要之事的大哥,竟然就在附近,飞身而现,阻住了来人的攻势。
冥风平素冷酷的面容此刻更加凝重,嘴角紧抿,抽身慢道:“不知赤宁城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那人终于不着痕迹地止住气息,冰玉般的面容微微一皱,勉强挂上一丝笑意,“此番叨扰了。”
“是我这弟弟在赤宁城办事不力得罪了城主,还是……”冥风冷峻的面庞态度从容,在这北方人视为天神的男人的面前,却也毫无怯意,“城主此番南下,只为寻我摘星楼的麻烦?”
“不敢。”宁徽玉淡淡地应着,丝毫没有不请自来的尴尬,“方才只不过见那白狗眼熟,才想上前一看。”
此时机灵的小狗仿佛知道危机暂时解除,又屁颠屁颠地跑回主人身边,同时还带着点讨好又防备的眼神,乌溜溜地望着那个面容清雅出尘的银衫男子,甚至还摇了摇尾巴。
赤宁城主完全不为所动,冷冷地瞥了那小狗一眼,“如未看错,这小狗曾陪伴拙荆左右,却不知为何会在摘星楼之中?”
“咳……”拙荆?为什么从这个一派道骨仙风的男人口中,吐出这个字眼来,会如此怪异啊!云昼挑了挑眉,“这‘雪团’是我与我家那‘婆娘’一起养的,却不知,小小一条畜生,何时竟入了城主大人的法眼?”
雪团!这名字一出,赤宁城主更加觉得眼前这只花蝴蝶般的浪荡男人,与他家的娇弱公主着实关系匪浅,可称暧昧!难道两人在清风苑中早已暗通款曲,借着小狗传情?而她讨了休书,之后便借马车坠崖制造假死的迹象,只为了彻底消失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到这里,习惯了揣测人心的赤城城主,益发觉得此种可能不虚,甚至越想就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他摘星楼的人,好端端的跑去他赤宁城里,难道不是暗藏着Yin谋?他们夺了一个离儿也就罢了,居然连他宁徽玉的老婆都要拐走?!不然,又要怎么解释,凤幽夜此刻完整无缺地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摘星楼,还与这条可恶的畜生以及眼前这个一看就光长了张勾搭女人的脸的不靠谱男人其乐融融?
一阵气血上涌,不可一世的赤宁城主居然暗暗自怜,为自己多日来如疯子般的生活感到不值,幸而没有被几个人瞧见过他魔怔了般的行径……面对着摘星楼武功数一数二的一左一右两个护法使者,以及不断涌现的躲在暗处的高手越来越密集的时刻,赤宁城主强忍着头疾发作的剧痛,面色如常地道:“恐怕是我连日来寻妻,心焦着认错了。宁某此番南下,还想见一故人,不知可否在府上叨扰几日?”
眼前这摘星楼,在此刻赤宁城主的眼中,成了一大群男人虎视眈眈的凶恶之地,而他那莫名入了虎狼之地的小妻子,无论原因究竟为何,他肯定要想办法讨要回自己手中!
倘若她真是处心积虑,只为有朝一日逃出他的掌心……他倒真要为这面上柔弱、曲意逢迎,实则委曲求全的中州公主,击节叹赏了!
宁幽卷54、争风吃醋 (给你们一个意料外的宁宁!!)
赤宁城主风轻云淡地便在摘星楼讨要了住处——冥风还是头一次对上这等施施然耍无赖之徒,碍于对方身份,倒也不能不维持表面的客套。却不知那男人口中的“故人”,指的究竟是何人。
宁徽玉单人匹马便在龙潭虎xue般的摘星楼里住了下来,另楼里众人也是纷纷咋舌:这男人胆子也太大了!任你武功再高,本事再大,只要进了摘星楼,重重机关暗器毒针迷药……想要什么死法都可以尽情领教。
可这北境来的漂亮男人着实胆大包天,大摇大摆径自当这摘星楼是他自个儿的家,赖上就不走了!他们底下人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这尊大神,就算暗中给他来点什么恶作剧下马威也通通被轻巧识破!
不出两日,赤宁城主的“风姿”已令楼中人人传颂……江湖嬉闹惯了的浪子们,不禁对这长相比女人还标致的男人,竟还产生了几分隐约的敬佩来。
就连那日被他暗中一通“修理”的云昼,也对这突然跑上门来的“危险”人物产生了几分兴趣——
明明那日就急得要杀人了,那男人居然还能按兵不动硬是隐忍了两天,就连夜里,他们楼里一众轻功一流的好手趴满了屋顶和房角,愣是接连“监视”了两夜也不见里头那男人有何动静……
咳咳,虽然听墙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