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半个时辰,听到小雪来报说池业来了,池航跟林谷雨这才起身朝着偏厅走去。
周氏哭得稀里哗啦的,两腮通红,看着上面那些一道道的手指印,有些触目惊心。
池业在看到周氏的时候,心中一提,忙跑到周氏的面前,万般心疼地说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儿子啊,”周氏心灰意冷地望着池业,缓缓地抬眸,对上池航那双冰冷的眸子,身子微微一颤,惆怅地说道,“娘老了,娘糊涂了,糊涂了一辈子!”
池业扶着周氏的胳膊微微一顿,一时之间不知道他那个从来都不服软的娘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怔怔地望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娘,您别这么说。”池业犹豫地开口说道,回头看了一眼池航,“三哥,娘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了。”池航风轻云淡地说道,就像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老夫人?
周氏泪眼婆娑地望向池航,满心忧伤地点点头,眼泪顺着两颊流下来,却一个字都没说。
池业在听到池航这么称呼,猛然站起身子,满脸错愕地望向池航,“三哥,你说什么呢,她是咱娘。”
“以前是我不懂事,毕竟已经分家了,我就不能称呼她为娘了,那样于理不合。”池航淡淡地说着,脸色平静。
池业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手忽然间被周氏拉住了。
“他这么称呼我,”周氏声音哽咽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池航那双冰冷的眸子,“是对的,我不配,我不配当他娘!”
瞧着周氏又要大哭,林谷雨眉头拧着,走到池航的身边,伸手挽着池航的胳膊,担忧地问道,“我们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林谷雨现在担心周氏一口气提不上来,瞧着她神色有些不对劲,紧挨着池航。
池业惊讶地望向周氏,完全不明白他娘为什么会这么说。
周氏心灰意冷地垂眸,一手抓着椅子的把手,另外一只手抓着池业的胳膊,缓缓地站起身子。
“回家吧,我们回家!”周氏心里明白,无论她说什么,池航跟林谷雨两个人是不会原谅她了。
她觉得她以前就是个瞎子,被猪油蒙了心,不然怎么会做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忽然间变得明白了,周氏只觉得更加的痛苦,想要补偿却不知道怎么补偿的好。
瞧着周氏安安静静地跟着池业离开了,林谷雨倒有些不自在了,完全搞不懂周氏到底是要做什么。
抬眼看着身边的池航,池航也是一脸懵逼。
转眼间,离吕涵失踪那天已经过了七天了,官府那边依旧没有吕涵的消息。
林谷雨慵懒地坐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单薄的床单,看着碗里的红糖茶,眉头拧成一团。每次来月事的时候,肚子疼的要命,手紧紧地的捂着她的肚子。
小雪站在一旁,瞧着林谷雨疼得脸都变了色,纳闷地问道,“夫人,您要不也给自己开副药,每天都这么疼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小雪现在特别庆幸,她每次来那个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察觉到疼痛,只觉得肚子涨涨的。
“吃药也没有什么用。”林谷雨闻着红糖水的味道就觉得恶心,虽然不喜欢,但是每次还是要喝得,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人身体的问题。”
说道这,林谷雨抬眸望向小雪,唇角缓缓地勾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你平日里也要多加注意,不然以后变成我这个样子,你就知道多难受了。”
“是。”小雪说着,瞧着林谷雨身上的被单要滑下去了,伸手往上拉了拉。
喝完一碗红糖水,林谷雨觉得肚子暖暖的,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忽然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小雪闻声望去,就瞧见在看门的丫鬟进来了。
“夫人,老爷传话过来,说是吕姑娘找到了,现在在衙门呢!”
林谷雨猛然睁开眼睛,偏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嘴角缓缓地勾起,“那真的是太好了,你先下去吧。”
等着那个丫鬟离开了,林谷雨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一片冰冷。
“小雪,帮我收拾一下。”林谷雨抬眼看向一旁的小雪,一脸平静地说道,“我也要去看看吕涵。”
“夫人您身体不舒服,还是不要去了吧。”小雪担忧地望向林谷雨。
瞧着林谷雨挣扎着起身,小雪只能过去扶着林谷雨,扶着林谷雨朝着卧房走去。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林谷雨给自己化了一个苍白的妆容,换了一身素色衣服,手里捧着汤婆子,带着小雪朝着外面走去。
坐在马车里面,林谷雨只觉得马车摇摇晃晃地昏昏欲睡。
等到了衙门的时候,林谷雨从马车上下来,双·腿差点没站稳,如果不是小雪扶着她,她早就软到了地上。
一旁地衙役瞧着林谷雨那个样子,一个个对林谷雨的印象更好了,吕涵只是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