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谷雨年纪轻轻,竟然懂得这么多,季如云瞧着林谷雨那张脸,莫名地觉得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她确定,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林谷雨,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合眼缘。
“是。”季如云微微点头,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我年纪大了,没几天好活了,可是他才三十多,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了。”
“您有没有跟他好好沟沟通一下?”林谷雨商量的问道,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地开口说道,“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你若什么都不说,他不会知道您心里的想法。”
元頼看起来有四十多了,一直守在季如云的身边。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厮,林谷雨就不说什么,可是元頼身上有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感,一个小厮,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仆人就是要听从主人的话,那会小厮请他们过来,明明白白说的是“主人”,可见元頼的身份并不简单。
“每次,我都跟他说,表面上他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早就事情全都做了。”季如云身材单薄,抬手捂唇,忍不住地咳嗽了两声,眉眼之间带着疲惫,“我累了,我也不想去问他的事情了,他自己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担心?”林谷雨唇角缓缓地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眸中带着温暖的笑容,“小姐,您就是没有想开,如果您真的不在意元公子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季如云猛然睁眼望向林谷雨,一脸的错愕,犹豫地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您这么在意他。”林谷雨缓缓地开口说道,言辞肯定,“这是你的心病,只有您真的想开了,这件事情就好解决了。”
季如云看了一眼林谷雨,轻抿着唇,犹豫了许久,并没有说话。
“如果您不想在晕倒的话,平日里多吃点糖,补充一下·体力。”说道这,林谷雨忍不住地提醒道,“不过您还是要吃饭,您现在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依旧不吃饭,日后怕是有更严重的问题,到时候只怕药石无用。”
听林谷雨这么说,季如云微微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
林谷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转身直接出去了。
原来将池家夫妻送走了,这才慌忙地朝着季如云的房间走去。
刚刚推开门,元頼就看到季如云靠坐在床上。
一旁的窗户打开着,夕阳洒落在她一袭白色的衣裙上,就像是染上了一层金边一样,眉眼之间似乎变得更加的温柔,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
听到脚步声,季如云偏头望去,静静地望着站在门框旁边的元頼,缓缓地抬手,朝着元頼招招手。
心跳忍不住地加速,原来觉得胸口那团火就像是要蓬勃而发一样,原来试探性的抬腿走到季如云的床边。
他站在一旁,缓缓地蹲下身子,仰望着季如云,轻声说道,“小姐!”
“坐过来。”季如云有气无力地说着,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床边。
元頼有些受宠若惊地勾起唇角,犹豫了一下,瞧着季如云没有不悦,缓缓地坐在床边。
他只敢坐在床边一丁丁点的位置,不敢多坐,上身僵硬的直挺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季如云。
“你还要继续错下去吗?”季如云眉头轻拧着,泪眼涟涟着。
元頼微微垂眸,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地握成拳。
“孩子已经没了,”季如云声音很轻,就像是空中飘舞着的雪花一般,头疼地看向元頼,“你还要让我为你提心吊胆!”
元頼没有说话,忧伤地看向季如云。
“别闹了!”季如云疲惫地说着,忍不住地咳嗽了两声,忙拿着帕子捂住唇,“我已经五十多了,没有几年好活了。”
“你一定会活的长长久久的。”元頼一脸激动地望向季如云,声音哽咽着,“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我现在生不如死。”季如云勉强的笑了笑,风轻云淡地说着,眼睛看向不远处,“我活够了,我不想再活了,你还年轻,你值得更好的姑娘,别守在我这个老婆子身边了。”
元頼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心疼得要命,大胆地握住季如云的手,“你还年轻,你脸上都没有皱纹,你比起那些女人好看多了。”、
三十多年前,她确实是京城的才女美人之一。
但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早就不是当初季如云。
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早就在时间的长河里面腐烂掉了。
季如云微抿了一下唇,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笑容,“元頼,停手吧,不要在报仇了,你报仇有什么用?”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你抓到了那个男人又怎么样,我的女儿已经没有了,我都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季如云声音哽咽着,使劲地吸了吸鼻子,“我就算是想要找她,我都没有办法找,即便是找到了,万一她过的不好,我怕她怨我,为什么不找她。”
元頼握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