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自己不熟悉课业心中烦躁,没动这方面的心思。紧接着秋收,淑孝忙着刈谷子,每每累到沾床即睡。现下好容易没有诸项琐事打扰,两人又是浓情蜜意之时。怎料人算不如天算,突然冒出了这两个表妹来。霸着他的床铺,缠着他的娇妻。早几天前他还能毫不犹豫的闪到客房去,好让姑嫂三人好好培养感情。可这两姐妹好像越来越得寸进尺,这个星期竟然一天家也没有回,同淑孝吃住都在一处。
李仁越想越来气,推门进去,朝着两姐妹吼:“你俩要是结了婚,我必天天捉着你们夫婿饮酒作乐,天天同他们睡在一处。”
素云一向娇憨,立刻回到:“这不正好,你们睡在一处,我们睡在一处,皆大欢喜。”
李仁听素云这样说,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里,继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忿忿的掉头想走。
青云听出了表哥话里有话,打趣他,朝着外头喊“姐,咱可别在嫂嫂房里待着了,再待下去,恐怕要让人要拿扫帚将咱们扫出去了。”
李仁着才发现自己冒冒失失的,让表妹也看出这分儿女情长,心下尴尬非常,赶紧一溜烟跑了。
青云是个极聪慧的人,晚上立刻拖着自己那尚不明所以然的姐姐回家去了。李仁这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地头上。
屋里头的灯泡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换上。朝南的窗子正开着,外头有徐徐微风。烛火摇曳,映着淑孝的脸忽明忽暗。李仁站在床前,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淑孝洗漱完毕,躺上床正准备睡觉,却被李仁一把拉进怀里。他俩虽然同在一张床上已有大半年,却一向各睡各的,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淑孝当下一动也不敢动,身子蹦得紧紧的。
“阿然,我想你想得厉害,让我好好抱抱你。”李仁的头贴在她的颈上,嗅着她的发香。
阿然是淑孝的ru名,她的母亲一直这样喊她,李仁觉得这比冰冷冷的学名好听许多,私下也都这么叫她。
淑孝从来没有叫男人抱过,哪怕这人是她自己的夫君,男人的气息萦绕在四周,叫她紧张万分,心如擂鼓。
李仁察觉到她的紧张,拉着她的手,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对她说:“阿然,我的心跳得好快,你可感觉到了?”窗外的微风吹进内室,淑孝的发香愈浓,李仁心神荡漾,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紧。“虽然你我盲婚哑嫁,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这样一个明媚耀眼,温柔贤淑的人,叫人怎么不动心呢?能娶到淑孝,李仁觉得老天待他甚厚。
淑孝听他这样深情告白,心内悸动,却又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也是。”
李仁激动万分,幸福的甜味就要溢出嗓子眼了!他是第一次听到女子对他这般说话,而且还是他倾心的女子,“你我既两情相悦,不如就做真正的夫妻吧。”
淑孝不说话,只将手攀在他的脖子上。于是烛光下满室旖旎,从此两人的心也贴得更近了。
☆、第四章
淑孝在快过年的时候发现怀孕了。
那天李仁堂叔的女儿回门,淑孝在喜宴上突然觉得异常恶心。站起身想到外面去,却腿脚一软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躺在床上。
当下她只觉得眼前一白,意识全无。待她睁开眼时,李仁正坐在床前。
“你醒来了,阿然。”李仁握着她的手,声音轻轻的。脸上喜色与怜惜相互交织,半喜半忧,淑孝看不明白。
“温良,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正在菁菁的回门宴上么?”淑孝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便开口问李仁。
“你晕过去了。”李仁温温柔柔的启口,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阿然,以后可得仔细点呢。咱们有孩子了。”
淑孝不敢相信,愣了好大一会儿。
孩子,她和温良要有孩子了吗?
惊喜,担忧,开心,又有点小害怕,淑孝的心起伏不定。可是看到李仁这样高兴,又如此小心翼翼。便也决定放宽心,不想这么许多了。没有生养过又如何,什么都不懂又如何,月子没有人照顾又如何。反正穿到桥头自然能直。
李父的身子比之前还要差了,听护工说,这两天偶尔能看见帕子上咯的血丝。
他听说了这个消息,顿时像打了鸡血。只觉得神清气爽,好像连病也好了许多,淑孝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人。李父在心中连连感谢上苍,让他有生之年还有含饴弄孙到机会。挣扎着起身给神明上香,又硬是要亲自到亡妻的墓前和她分享这件喜事儿,李仁劝了许久都没用。最后只得淑孝出面说。如果公公一定要去,便带上自己。自己是李家的儿媳妇,理应亲自禀明婆婆。可山里的路不好走,李父担心淑孝出什么闪失,为了他肚子里的小金孙,最后也只能作罢。嘱托李仁带上洋洋洒洒的一封书信一篇祭文,焚给已在极乐的妻子。
这个镇子沿海,离着李仁家后院大约五六里地的水面上,有个小孤岛,这儿的人管它叫十岛。从岸上撑一叶舟过去,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就能到。
十岛很小,又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