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后有个长方形桌子,桌角刻着红梅,细闻房中似乎还有梅花的香气。
方清言点好了菜,将菜单递给坐在对面的宋承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宋承抬眼看着她,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方清言没有回答他,反而向前倾了倾身,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问道:“你现在是宋承,还是阿南?”
服务员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宋承将菜单交给服务员,伸手将方清言的碗筷拿到自己面前用开水过了一遍。全程无话。
方清言支着脑袋看着他的动作,半晌才开口问道:“阿南,你记不记得那场大火?”
宋承正在倒水的手抖了抖,不慎洒了几滴水到桌面上,他淡淡回答她:“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那时……我是叫长安是吧,最近做梦,总是会梦到以前的事。”她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总觉得这次车祸和那年那场大火,冥冥中有什么联系,或许就是第六感吧,可是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会有什么联系……那时,长安、阿南,还有一个人的,三个人的,我们两个一起逃走了,那他呢,他死了吗?”
“方清言!”宋承突然提高了声音喊了她的名字,方清言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宋承抿了抿唇,喉结上下蠕动了几番,像是在隐藏什么情绪,半晌才终于开口:
“等你伤好了,和我去法国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友昨天翻牌子翻到了里飞沙,太红了!
☆、山有木兮(二)
阿宝婚礼的前一天,方清言终于可以出院了。
虽然目前还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但至少可以不用每天都待在病床上了。宋承没有上班,一大早就赶过来帮她收拾行李,裴笙也过来了,说是联系到了这次新书的投资方,他们董事长想和她见一面。
“今天吗?”方清言喝了口宋承顺路带过来的豆浆,裴笙点了点头,“嗯,他就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店等着。”
方清言一口豆浆差点呛到自己,“你说什么?他都过来了?”
“对啊,我又不知道你今天出院,想着你不方便就把人约到这里了。”裴笙拎了拎手上的购物袋,“你看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
方清言看向宋承,宋承也看着她,抿了抿唇:“你去吧,这里差不多也收拾好了,谈完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说完他拿着手上的衣服离开了病房。
裴笙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几秒,转头看向方清言,挤眉弄眼道:“我感觉你们俩——还挺般配的。”
方清言拿着豆浆杯愣了愣神,半晌才问她,“你说,什么是喜欢?”
这次轮到裴笙喝水被呛到了,“我说不是吧,你、你一个作家问我什么是喜欢?”
“喜欢和习惯,明明不一样,有时候却让人辨别不清。”她晃了晃手中的豆浆杯,“就像豆子和水,混合在一起才是豆浆,喜欢和习惯,也应该混合在一起才是爱情。那么是习惯始于喜欢,还是喜欢由习惯开始?”
裴笙耸了耸肩,“这么高深的学术问题还是留着您自己探讨吧,我的任务是给您换好衣服。”
二十分钟后,方清言由裴笙带到了医院楼下的咖啡店。
大概因为是早上的原因,咖啡店里的人不是很多,右手靠窗的位置上有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们坐着,看裴笙的方向脚步移动的方向,他应该就是这次新书的投资人白衍白先生了。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离男人四五步远的时候裴笙便道歉道,男人回过头,冲她们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也没来多久。”
方清言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总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嗓音很熟悉,眼神也很熟悉。
或许是在医院呆得太久有点神经质了吧。方清言向他伸出手,“你好,白先生。”
“你好,方作家。”
简单的介绍后裴笙从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白先生,这是我们出版社关于方作家新书的企划,请……”
“关于合作的事和我的秘书谈就好了,我这次来主要是——”白衍突然打断她的话,将目光投向方清言,“想见见方作家。”
“见我?”
白衍点了点头,“久仰方作家大名,特来拜访。”
“这怎么敢当。”方清言勉强笑了笑,她总觉得他的眼神似乎里有刺一样,看得自己坐如针扎。裴笙见状悻悻将资料收了回去,“那你们慢慢聊,我去那边和您秘书再谈论讨论。”
白衍颔首,目光扫过方清言坐着的轮椅,“前阵子听说方作家出了车祸,以为是谁在开玩笑,没想到竟是真的。”
“多谢挂念,已经好很多了。”
“事故原因是……”
方清言愣了愣,事故原因她之前问过宋承,说是酒驾,可发生车祸当时她明明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