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脑子突然清醒了——
这要真是符水香灰什么的,怎么钱晓婷会露出那种表情?
天啊!天啊!他真是蠢,当初怎么会相信那女人的?为什么要同意把她继女弄到这来?这女人是不是一开始就想着要栽赃啊?
这是不是毒—药?
要是姬云人死在他这儿,钱晓婷又已经拿走了同意书,有什么证据能说是她把人送来的?
想到这里,教授暴怒起来,可他无论如何是不敢把这个不知道是什么鬼的药喂给钱晓婷吃的!
他死死盯住她,用恶毒语言咒骂她,狠狠踢了她一脚,还想干脆把药瓶朝钱晓婷砸过去,最好是摔在墙上地上洒得找都找不到。
姬云不耐烦地皱眉,“闭嘴。你要不喂给她,就自己吃吧!要是药瓶摔在地上碎了洒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你连着玻璃渣舔进肚子里去。”
教授一听,知道糊弄不过去,心里咒骂不断,站起来就去抓钱晓婷头发,要喂她吃药。
钱晓婷浑身发抖,拼命摇头,“别让我吃!我不吃!”
她又哭又叫,抓住教授手臂乱掐乱拧,坚决不配合。
她是真不想吃,可教授一想,妈的你不吃老子就得替你吃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教授平时给戒制中心的“病人”灌药灌得多熟练,这时给钱晓婷灌药也不在话下,他拧开药瓶,一手捏住她鼻子把她的头向后仰,一手抓住药瓶往她嘴里倒进去。
钱晓婷被灌了一嘴药粉,鼻子被捏着不得不大张着嘴呼吸,眼看那些药粉全都进了自己肚子,她浑身发抖,拼命咳嗽干呕,想要把药粉吐出来,可是教授给人灌药的经验多老道啊,当然是等她全咽下去了才松手的,而且钱晓婷为了让姬云吃这药粉时能快速发作,药粉磨得又细又匀,入口即化,她咳得两眼都是泪,吐了一地吐沫也没能咳出一星半点。
钱晓婷绝望了,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姬云,“你……你就是恶鬼!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孩子?你才多大就这么恶毒,长大还得了?我当初就是太心慈手软才给了你机会让你害我!”
姬云冷冷看她一眼,“你当初把这药偷偷下到何雯的中药里的时候,她可连说不的机会都没呢。”
钱晓婷呆呆看着姬云,颤声说,“你怎么知道?”
姬云唇角露个讽刺的笑,不搭理她,看向教授,“你该不会以为,把药喂给她,就能赎罪了吧?”
教授肝胆俱裂,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道,“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有眼无珠!我财迷心窍!我不该帮着她害你!”
姬云也不多废话,手指一挥,吸盘又黏在了教授脑门上,不过本来是他和钱晓婷一人一个,现在他一个人就可以独享两个啦!
电流嗞嗞乱窜,火花直冒,教授痛不欲生,可惜求死不能。
他终于失禁了,倒在自己的便溺里哀嚎抽搐。
另一边,药性已经发作了,钱晓婷双手不断挥舞着,一会儿尖叫一会儿狂乱大叫,“走开!走开!你们都走开!”仿佛空气中有很多飞蝇在绕着她飞舞。
姬云一挥手,把那个小药瓶招到手里,正在端详,突然房门那里发出“砰”一声巨响,厚厚的隔音门重重摔在地上,砸在了教授身上,砸得他立刻昏迷过去,倒反而因此脱了被电击的苦海。
肖纯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中冲进了房间,他双颊通红,额头鬓角全是汗水,看到姬云无恙,欢呼一声跑到她身旁拥抱住她。
姬云被他抱得愣了愣,“你……你怎么来了?”
肖纯松开她,还在剧烈喘息,“我……”他吞咽了下,下巴颏上的汗珠落在藏蓝色的毛衣上,“我担心你,就也跑来了。”
说完他又喘了几口气,呼吸才平稳了,“幸好你没事。”
这时,一群人从破了的门洞中陆续进来了,张品,一个穿着一身灰衣的年轻人,还有两个警察,小小的房间立刻被挤得满满的。
张品跑到姬云身边,看到她被粗皮带绑在担架上,太阳xue上还贴着两个电击用的吸盘,脚上鞋袜都被脱了,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抓住她的手问,“你有没有事?”
姬云摇摇头,抿紧嘴唇,“先回家再说。”
张品自从接到肖纯的电话之后就给吓得不轻,这时虽然看到姬云安然无恙,可是心脏依然怦怦乱跳个不停,她已经做好了姬云抱着她痛哭的准备,可没想到这个小小少女却很沉得住气,虽然脸色苍白,但依然很沉稳,甚至比自己还平静的多。
张品稍微定了定神,走过去低声和两位警察说了几句话。
这两名警官在出警时已经听说了其中的情况,这时再看看双腿还被几根粗皮带捆在担架上的小少女,她脸色苍白,长发凌乱,还光着两只脚,都对这个被继母迫害的白雪公主同情不已,立即同意让张品先把姬云送回家。
回到市府大院家中,小白冲出来欢迎,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张品等人,愣住了,姬云给它个手势让它回房间,它立刻乖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