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老了,怎么可能还没娶亲!就算是没将军夫人,侍妾总是有的吧?”
颜青微微笑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来楚京之前,皇上赏赐了两名侍妾给我,还呆在荣城将军府中,我走得匆忙,连样子都没看清楚……”
“你那皇帝对你不错啊,就是人生得古怪些。”想起那金光闪耀的面具,火红如炙的衣袍,以及那满眶晶莹的眼眸,不由得有丝怔愣,大半年过去,自己竟是对那个老处男记忆犹新。
“皇上确实待我极好,这样的主子,值得我为之效力终身……”颜青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好啦,知道你是忠臣,不用显摆……”凌宇洛摆了摆手,问道:“对了,这回我成亲,小翔怎么没来?”难道又像上回那样,对自己避而不见?
颜青答道:“小翔已经升职做了校尉,军中事务繁忙,无法抽身,我也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他在众人之中可以例外,而且,他听说你与老三大婚,在营外大醉一场,被我关了禁闭,三月之后,方获自由。”
哎,这个小翔,她原说是在此异世与他终身为伴的,最终,还是辜负他了,他伤心难过,也实属正常。
颜青见她神情黯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因为这感情挫折就爬不起来,小翔是根好苗子,这个我不会看错的!”
凌宇洛轻轻点头,却见他面容一整,又说道:“小洛,我这回来楚京,还给你带来一件新婚礼物。”
“什么礼物?”奇怪,既然有礼物,为何昨日不拿出来,却要私下赠予?
颜青没有说话,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布包来,一层一层打开,剥去最后一层朱红丝帕,里面是一枚小小的火红的物事,只半个巴掌大小,看起来像是一只……令牌?
“大师兄,你送个牌子给我做什么?”接过来仔细一看,牌子通体血红,似铁非铁,似玉非玉,当中还嵌了一颗莹光闪闪的红宝石,看起来价值不菲。
猴儿小白眼中发光,抢之不得,嗷嗷直叫。
颜青并不明说,只道:“这个东西,你一定要妥善收置,说不定哪天就有用得上的时候——”他犹豫一阵,却是道,“这个物事,其中却有苦衷,你自己收好,暂时不要让老三知道,等过些时候,大局稳定,一切明确下来,我自当详尽说与你听,到时候,你还须跟我回火像一趟,见见故人……”
不让齐越知道?
是了,这个冰山。对别的男子送给自己的物事十分在意,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不知会计较成什么样子,这个令牌如此特别,更容易引起他的怀疑,自然是不能说的。
从来都不是一个多嘴之人,虽然不甚明白,但见他面色凝重,也就懒得再问,避过猴儿小白兴奋伸来的猴爪,只收了那令牌入怀,笑道:“大师兄送的礼物,我自然珍视收藏,牌在人在,牌亡人……”这话,说得真是顺口,险些就乱来了,嘻嘻一笑,又道:“好啦,礼物也送了,话也说了,我们这就回院子去吧,师父该等着急了!”
颜青见得她的动作,竟有些如释重负,笑道:“不知是担心师父等着急了,还是担心老三等着急了?”
“两者都有啊。”凌宇洛拍那猴儿一掌,将之甩上肩头,笑着拉住他的手,大步朝院门走去,语气兴奋,边走边说:“师父行踪不定,你也是事务Cao劳,还有二师兄,你们都难得来一回楚京,这一回一定要在府中多住些日子!”
不想颜青却是摇头道:“我原本也想,但是火像国中内乱不断,纷争四起。若不是皇上执意……我实是不该来的,明日一早,我便要火速返回,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凌宇洛见他态度坚决,职责所在,也不好再劝,想到他为了参加自己与齐越的婚礼,如此辛苦周折,心中确是感动不已,只说了句:“今晚我们给大师兄饯行,一醉方休!”
在跨进院门的刹那,忽又听得他低声问道:“老三,他对你好么?”
凌宇洛愣了一下,不假思索道:“很好啊。”
颜青长长舒了口气,道:“如此,也就放心了,不虚此行,不负所托。”那最后两句,声音压得极低,似是自言自语。
凌宇洛听得迷糊,正要询问,忽然看见前方天机老人与齐越并肩而立,心中一喜,便是拉着颜青大步过去,当即拜倒。
几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谈笑风生,说起别后情景,都是欢喜不已。
当晚,王府设宴,款待贵宾,纪云岚署事结束,散值之后,亦是早早过来,唯独秦易之一直未归,齐越差人去皇宫询问,却说是与皇上相谈甚欢,要留宿皇宫,不予归还,甚是愧欠。
天机门人齐聚,独独缺他一人,齐越虽极力调剂,这气氛,仍是一下子黯淡下去,天机老人也不勉强,吃了会菜,浅饮两杯,便是唤声不早,及时散了。
见得师父离席,这师兄弟几人也失了兴致,对月小酌一阵,纪云岚便是起身告辞,其余人等也是各自回房歇息。
凌宇洛被齐越拥着,昏昏朝悠然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