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嗔坐下,给她诊了脉,继而神色沉凝的拉起她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浮着斑斑红点,在何嗔拉起来的时候她急忙又给遮掩了下去,催促着他们快出去。
男子的力道大过女子,更何况是病着,何嗔轻易的拉住她,拨开她眼帘看了看,转头看戚相思:“你过来。”
戚相思放下药箱走近,这才分辨出那些怪味的来源,是从徐凤身上散出来的。
“你替她把衣服脱了。”
说罢,何嗔背过身去。
戚相思伸手去解徐凤的衣服,这么冷的天掀开被子也就穿着单衣,很快解开后戚相思说了声好了,何嗔又让她把亵衣脱下,戚相思愣了愣照做。
背过身的何嗔把蜡烛递给她:“把她腿支起来,你看看,可有溃烂。”
戚相思接蜡烛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照着何嗔所说做了,半响她眯了眯眼,点头说了嗯字。
“穿上吧。”
戚相思替她穿好后合拢衣服盖好被子,何嗔还详细问了她几句她所看到的,随后问徐凤是否觉得疼痛,刚刚戚相思替她脱衣服的时候,那皮疹已经开始扩散,伴随着头疼和骨头酸痛,十分的难受。
何嗔打开药箱,让戚相思先给她喂两颗解毒丸,最后写药方,凝沉的神色始终没有淡下去。
还未写完,外面传来了说话声,逍遥楼的妈妈带人过来了,看到屋内的何大夫,出于尊重口气也没特别差,不过也是赶人的意思:“何大夫,你要在外头摆着给百花巷里的姑娘们看病这没人反对,偶尔你要来咱们这儿住一晚也当是你的诊金,可你今天来里头给人看病可不行,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楼里的姑娘得了什么病,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
“她得的什么病你知道吧。”何嗔写下三张药方,搁下笔看那妈妈。
妈妈没吱声,那神情却显明了一切,她在花楼里这么多年,这些姑娘会生什么病她当然清楚,之所以清楚才把人留在这儿,万一要让前头的客人知道,今后逍遥楼哪里还会有人来。
“那你是要看着她死。”
“何大夫,这病多难治你也是知道,再说了,百花巷里头因为这个病死的姑娘多的是,这也是各个楼里的规矩,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给她个安身之所,她自己要去外头寻医也可以,要是真没了,我也会薄棺一副给她安葬,不会委屈了她。”
“妈妈,您这么说可让我们姐妹这些心寒,在这儿给您赚了这么多银子,您现在连个大夫都不让看啊。”
懒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儿的阿岚倚着门框开口,妈妈脸色一变,啐声:“我就知道是你说的,自己的身子都还不干净,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阿岚抬了抬眉不搭腔,戚相思听明白了那妈妈说的是什么病,花街柳巷,难治易得的恐怕就是花柳病了。
这病也不是必死无疑,可在这样的地方,一旦得了就会被抛弃,那妈妈的意思多明显,就是看着她死呗,请大夫看病?那多费钱。
“何大夫,我看这花娘的病是受了传染。”戚相思忽然开口,还是朝着何大夫的方向,学着他眉头紧锁,“上次来诊脉的时候并无异常,我看是来逍遥楼的客人传染给了她。”
说罢,戚相思转过头看那妈妈:“也不知道是哪位客人,这要是经常来的,恐怕都不知传了多少个姑娘了,这些姑娘再接别的客人......”
戚相思停下来不说,那妈妈的脸色乍然大变。
一天至多能接两个客人,这两个月下来谁能记得到底接过多少客人,别说是那妈妈,就连徐凤自己怕是也不太清楚。
真要是客人传染的,那这前前后后的事想起来会有多可怕。
也顾不得别的,妈妈冲到了床前失声问徐凤:“你好好想想,哪个客人有异常的。”
徐凤摇了摇头,按这么算,那半月里也有好些客人,哪里说得清是哪个。
“如今她病着,有些神志不清的哪里想的起来,我看还是快点把病看好仔细想想。”戚相思在后头凉凉又补了一句,“她死了是不要紧,传来传去的才麻烦。”
开花楼的最惊恐几件事,一是出了人命,二是传出了病事,要是因为这个生意都跑去别的花楼了,那今后要想再有起色可不容易。
一条人命不算什么,生意要受影响了,这妈妈开始急了:“何大夫,这是不是真的啊,那你快给楼里的姑娘看看才是,别谁又给染上。”
“先给她治病。”何嗔显得很镇定,“这里太暗了,找一处干净通风的地方安置。”
妈妈张了张口,显然是并不想给徐凤治病,她就想知道谁传染的,花楼里别的姑娘有没有受染。
“要是记不起来,那位客人多来几趟,恐怕这上上下下都得染病了。”
妈妈铁青着脸色,半响,她让人去安排隔壁的屋子,又看向站在门口的阿岚,尖酸着语气:“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那你就留下来好好照顾她。”
说罢,前头有人来喊,那妈妈又匆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