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要过去看,儒生赶紧扶着自己妻子奔过去,吴师傅拖着shi漉漉的身子把孩子放到了平地上,抬手在他鼻下轻轻试了试,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这里可有大夫?”
“对,大夫,找大夫。”妇人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子眼泪直掉,很想过去把他抱起来,但被儒生拦了下来,这荒郊野岭的哪里会有大夫,只能寄希望于商队了,可要是商队里都没有的话,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戚相思努力搜寻着落水救人的办法,正这时,后面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我家少爷是大夫,少爷您快点啊,快点!”
转头看去,一个小厮朝着这儿派过来,后面跟着个面色沉稳的少年,众人脸上一喜,忙退开给这小厮和少年让路,少年跑到了平地上,也不顾脏,跪倒在地福身在他胸口上听了会,随即抬手用力撬开他的嘴:“小周,拿筷子来。”
小厮麻利的从哪些烧火堆旁找到了一根筷子递给自家少爷,傅容不待犹豫,将筷子横在了男孩的嘴中,转头看吴师傅:“可有牛?”
商队里哪有牛,吴师傅想了想:“马可不可以?”
傅容摇头:“马背太窄,不保险。”更何况商队里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马,万一掌控不好速度,人就彻底没救了。
妇人见大夫露出为难的神情,刚刚冒出来的希望又顷刻被浇熄,她都哭不出来了,在儒生怀里快要晕过去,傅容还在想该怎么办,是不是退而求其次真的要用马来做牵引,这时他身后传来了女子说话声。
“用宽凳子。”
傅容回头,有些惊讶:“齐小姐。”
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戚相思吩咐玉石回马车那儿把松软的棉被和棉枕取来,看向吴师傅:“吴师傅,车队里可有宽凳子。”
商队里没有牛,找宽凳还是有的,很快就有人把宽凳拿来了,戚相思让玉石把被子叠在凳子上,被下安放棉枕,中高旁低,犹如牛背式样。
做完了这些后她才看傅容:“傅公子,你看这样如何?”
傅容当即意会过来,抱起孩子横伏在凳子上,捡起一块石头虚踮起一个凳脚,控制着幅度匀速摇动起凳子。
周围的人看的很紧张,傅容专注的摇动着凳子,让它如牛背走动时的起伏,过了许久,这时一直看着孩子这边的小厮喊了声:“吐水了吐水了!”
......
夜深风凉,河滩前有铺着席子在这儿乘凉睡觉的人,齐排的马车那儿还传来哄唱着入睡儿歌的声音。
吵闹时,此刻特别的安静。
戚相思觉得马车内太闷,出来吹风透透气,身后传来了脚踩石子的声音,傅容走到她身旁,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戚相思道谢:“刚才多谢齐小姐。”
“谢我做什么。”戚相思失笑,“救人的是你又不是我。”
“若是没有齐小姐想出来的办法,我恐怕救不了他。”傅容的神情很坦诚,他刚才本来想退而求其次用马来代替牛,可那风险极大,一不小心就救不回来了。
“我若不说,说不定你很快也想出来了。”戚相思怎么敢居功,她一开始并没有把握,听他先说了要用牛才想到用宽凳,她现在连半桶水的料都算不上。
“我想不出来。”
看着他十分诚恳的神情,戚相思哭笑不得,再往下继续说不定要成了互夸,于是她明智的转移了话题:“你在商队里做什么?”
“太医院马上要考核了,老师让我出来走走,两天前我刚进的商队。”
戚相思饶有兴致:“太医院考核?”
见她有兴趣,傅容笑着解释:“是啊,每年太医院都有考试,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是民间和医官子弟初次选拔学习后考的,通过后再进内院学习,学习两年左右再行考试,通晓医理,身无过犯者就能在太医院任职。”
“那你呢。”戚相思知道他出身医药世家,以傅家的能力,两者皆备。
傅容显得很谦逊:“我少年时跟着祖父学医,十四岁进的外院,如今在内院已经呆了快两年了。”
戚相思随即想起自己在宫中捡到的牌子,随口问:“太医院不是分三司么。”
“齐小姐可是说御药房,司药房和尚药房?”
戚相思点点头,扬起笑意:“太医院分的如此之细,要怎么区分你是在哪一房任职的,职务各不相同,也不能随意混淆啊。”
“各司都有牌子,平日进出,也许出示令牌。”
“若是牌子丢了呢?”
“及时上报,以免出现差错。”
戚相思轻哦了声,那也就是说她手里的牌子没什么用了,难怪那天小王爷看着她把牌子藏兜里都没反应。
想到这儿戚相思就没兴趣再继续往下交谈了:“傅公子,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她转身朝着马车走回去,傅容张了张嘴,他还想问她怎么会出现在商队里的。
河滩上的火堆只剩下了星火,傅容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