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有种典雅庄重之美,真的是送给我的?”
“是的。”
她回头一笑,“谢谢你,我很高兴能收到这样一幅作品。”
苏晓琪出来后,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正是下午一点半,走在新桥上,她手中拿着画准备去装裱,忽然听到一阵震耳欲聋强烈的呼啸声掠过——
下意识的躲闪,第一反应是用手臂保护那幅画,二辆车子互相追逐着从身边擦过,她身体失衡摔倒在了路上。
她在地上滚到了一边时,侧过脸,看了看那幅画,太好了!画没有破损。
一只男人的手拾起了在她身边的那幅画,她愣了一下,视线朝那道挡住了阳光的黑色高大身影看去。她微微地眯眼,从身前的侧影,可以看出是一个身着米色西装的年轻人站在了她面前。
这是一个从任何角度看来都显得十分优雅而又英俊的年轻男人,他左手拿着那幅画,丝毫没有还给她的意思,拿着画点评道:“这是一幅不错的作品,也难怪你要这样保护它。”
他只看了一眼,就读懂了这幅画,“这幅画采用了意大利画家马佐里尼的一部分绘法,在技法上大胆而有创新,画中这位出自十五世纪的优雅迷人女神是芙罗拉,下方的背景即是托斯卡纳。”
托斯卡纳?她记得那地方是意大利中部大区,有“华丽之都”之称。
身穿米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侧过身,对她道:“小姐,你站得起来吗?”他额前几绺深色的溜海拂过眼眸,眼中仿佛有晨曦穿过重重迷雾透出来光亮,挺立的鼻梁,完美性感的唇线。
她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答道:“还好无事。”
年轻人伸出手臂弯下腰将她拉了起来。
苏晓琪用手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嗯,谢谢。”然后问:“你说的,托斯卡纳?”
年轻男人看着她,从唇角勾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托斯卡纳是一块神奇的土地,上面有着贵族考究的时尚,中世纪庄严的塔楼,文艺复兴建筑的华丽。”
他缅怀般道:“沐浴在托斯卡纳的艳阳之下,乡间橄榄和葡萄庄园质朴而又纯美……那里有意大利的故都,佛罗lun萨——花之都,Firenze,语源来自Flora,也就是花神。”
她把头抬起来,不由问道:“你对意大利很熟悉?”
年轻男子垂下长又卷翘的睫毛,“那里是我的故乡。”说着,把手中的画还给了她。
她双手拿着画吃了一惊,“你是意大利人?”难怪看了他的眼睛觉得有点特别,还有点眼熟,那是一双地中海的眼睛。
他的眼睛迷雾缭绕般深邃,还有那迷离的微笑,可以将人的视线吸过去。若不是看多了艾lun,看见眼前的人也会不小心被吸进那双眼睛吧?
他将双手放在裤袋道:“我是在法国长大的,父亲提起过,他小的时候跟随祖父躲避战乱,家中有一些名画,祖父为了保护这一批名作把它们放在地堡里藏起来。”
年轻男子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那时正是世界大战时期,飞机来了,投下了炸弹……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些延续了几个世纪的名画连一块小的碎片都没能保留下来,他一个人站在河边,哭了很久。”
“那真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她不禁道。
年轻人垂下眼,站在她面前:“我刚才看见你拼命保护这幅画,险些伤到自己,真让我惊讶。”
他们站的位置在塞纳河边,附近有不少咖啡座。天晴的时候,咖啡座从里间延伸至过道,有很多法国人坐在这里喝咖啡,静静地享受着阳光并观赏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路边的行人也欣赏着对面的人,偶尔还报以会心的一笑。
他转过头来,道:“不如,我们坐下来喝一杯?”
“好。”她接受了这个提议。
苏晓琪正在研究文学和艺术史,有种遇上了对手的兴奋,这个年轻人似乎知道不少,和他谈话绝对不会冷场。
于是,他们走到塞纳河边的一个咖啡座坐下来喝咖啡,没有拘束地聊起来。
她钟情于法国文化和意大利文化,他的见识堪比专业人士,俩人谈得很投缘,从福楼拜说到雨果,从莫奈讲到毕加索。
兴致正浓,却忽然瞥见天色已晚。“去我家,还是你家?”他转过头来有礼貌的问。
她反应过来吃了一惊,“去你家……去你家干什么?”
年轻男人那双深邃的地中海眼眸望着她:“你会不知道?”唇角曳过迷离的笑,“这里是法国。”
苏晓琪这几年埋头在功课里,根本就没想起来。在法国,一对男女白天相识,约在一起喝咖啡,他们只要对对方有好感,到夜幕降临就可以一起共度良宵。
他们两人喝咖啡喝到天色已晚的程度,以法国的男女交往来说,在对方眼中她等于答应和晚上跟人家回家了。
“对不起,我不能去你家,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苏晓琪略带窘迫地低头向年轻男人道歉,然后拿起画飞快地跑掉了。
苏晓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