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国了?”
“嗯,在西班牙。”他回答,停了一停,又抱怨道:“他们说话听起来可真难听,聒噪。”
何妍默了一下。忍不住反驳他道:“西班牙语很好听的。你难道不觉得它给人一种很灵动的感觉吗?”
“是吗?”他有点懒洋洋地,答她:“不觉得。”
起码不如她说得那样灵动好听,他轻轻依靠在雕花的石栏上,回身望过去。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内奢华繁乱,熙熙攘攘,打扮时尚的名人贵妇,举止文雅的绅士淑女,不过各自披着名为“身份”的那张皮,完美地演绎着自己的角色。
不知怎地,傅慎行突然有点想念电话那头的女人,想念她的狠,她的倔,她在牌桌上的强自淡定,在学生面前的自信开朗,她在浴室里醉眼迷离口齿不清地叫他沈知节。
沈知节。那个消失了的,再不会有人叫的,他的名字。
通话突然陷入了静默,何妍正疑惑着傅慎行来电话的目的,梁远泽轻轻推门进来,用口型问她道:“没事吧?”
她轻轻摇头,又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等梁远泽退出去了,却发现傅慎行不知什么时候已挂掉了电话蛮王。她有些愣怔,他竟是少见的没有为难她,只打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过来,真是令人生疑。
她独自坐着,思量半晌不得头绪,这才起身从卧室出去,梁远泽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瞧她出来才问道:“怎么样?你们领导没说什么吧?”
何妍不在意地耸耸肩,回答:“还能说什么,以慰问之名,问一问我能不能尽快上班呗。”
她这话虽是假话,说得却是实情,年底将近,院里要评比各种优秀,各式各样的奖学金,还有新年晚会的事追着,领导最烦的就是有人请假。
第二天何妍就去上班,先去系主任那里销假。经济论坛统共举办了三天,此时已经结束,学校带过去的人马全都拉了回来,看在没出什么纰漏的份上,系主任对她还算好言好色,又道:“何妍老师,你是咱们系的骨干,必须选择挑更重的担子。年轻人,先不能图名图利,要把握一切可以锻炼自己的机会!”
何妍很识趣地向他表决心,“谢谢系里的信任,主任您放心,新年晚会的事情我一定会加倍用心的。”
系主任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放了她出门。
何妍回办公室的时候,在走廊公告栏那里看到了先进人员名单,不出所料,果然没有她的名字,难怪系主任教导她要不能图名图利。何妍不在意地笑笑,便就转身离开了,在生命受到威胁,尊严遭受践踏的时候,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可谓无足轻重。
她藏在办公室里的那部手机已经几天没有开机,打开后就看到了老同学给她的留言。
留言里说傅氏企业的底子并非看起来那么干净,据说傅氏早期的几家公司要么从事暴利行业,要么就是转为洗钱而设的空壳子。直到傅慎行的父亲一辈,傅氏才慢慢丢掉了之前的行当,开始投资实业。在傅慎行掌握傅氏之后,傅氏更是开始涉足金融和高新科技领域,不过六七年的时间,就发展成了大集团公司。
何妍注意到了“洗钱”两个字,老同学没在线,她只能老同学留言:洗钱?洗哪里来的钱?傅氏是怎么发家的?还有,能不能查一下傅氏的亲友里有没有姓沈的?
她刚把消息发出去,就听得有人在门口叫她“何老师”,她转头见是许成博,手上不露痕迹地把手机压到一本书下面,嘴里招呼他进来,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许成博有些局促地抓了抓头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何老师,您身体没事了吧?”
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位老师在,闻言“噗嗤”一声就笑了,玩笑道:“年轻漂亮了就是好,连学生都喜欢,我对我们班学生也是掏心掏肺的好,可他们不闯祸绝不找我,我就是住半月医院都没人搭理。”
这玩笑其实已经有些过了,许成博脸都涨红了。何妍瞥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笑笑,没理会那个开玩笑的同事,而是和许成博说道:“没事了,回去告诉班里的同学,请大家不要惦记着我了,替我谢谢大家。”
她神色大方,把许成博对她的问候有意理解成全班同学的,许成博自然而然地也从容下来,点头应道:“好的。”
何妍又道:“今天晚上是新年晚会最后一次彩排,你尽量去一下吧,这是集体活动,需要大家的配合。”
许成博唱歌好,应了何妍在晚会上独唱一首歌的,可因为他兼职太多,前面的排练很少去,已有不少人向何妍抱怨过此事。现她又专门提出来这事,许成博连忙又应道:“行,晚上我过去!”
晚上排练的时候,他果然就早早去了,何妍正忙着,只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后台Cao心音响的事情,等她再到前面来的时候,台前不知出了什么事有些躁动,就听得人群里传来许成博冰冷的声音,“你再嘴贱,我就抽你!”
女生尖利的声音响起:“你才嘴贱,我只是实话实说,她大清早的穿着男人衣服从电梯里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