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住了。
阿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沙发后面,一只大掌紧紧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面无表情地问她:何老师要摸什么?
喧闹杂乱的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张老板也是愣住,低头古怪地看着何妍。
何妍就这样半仰在沙发上,镇定地看着阿江,回答:没什么。
阿江却是不信,手上稍稍一用力,把她的手从皮包里拽出来,瞧她紧紧攥着手,又冷声命令道:手里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转过头看向傅慎行,他还倚在窗前,也在看她,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像是等看这出戏已经等了很久。于是她也一点点地翘起嘴角,缓缓地张开手心,露出其中的一个小小的方方正正的铝箔包,问他:傅先生,难道连避孕套都不准用了吗?
☆、第8章
傅慎行的笑容僵在了唇角,他默默看了她片刻,这才又浅浅一笑,当然可以用。他说着,又去看那张老板,轻笑着提醒:何老师老公明天就要回来了,张老板手上有点轻重,千万不要叫人家夫妻闹矛盾。
他果然一切都知道,知道梁远泽明日就要回来,所以特意赶在今天来作贱她,他故意留出破绽,想引诱着她去孤注一掷,然后再观看她拼命抗争却又无可奈何的惨状,一如猫在杀死老鼠之前的戏弄!
她不会让他如愿,永远不会!
人往往只有在被逼入绝境时,才会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孤勇,把内心的一切恐慌与怯懦都压入角落,去直面所有的痛苦与折磨。
她收回视线,把目光落到面前的肥硕男人身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似是在克制着羞涩,轻声请求他:张老板,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我不想被他们看。她说着,轻轻咬住下唇,抬起身凑到男人耳旁:他们看了又不给钱。
那男人愣了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往二楼走。她顺从偎在男人的怀里,越过他的肩膀看窗边的傅慎行,他也在看她,微微笑着,缓缓举起酒杯向她致意。她回以轻蔑的笑,告诉自己只要熬下去,所有的苦难终将过去。
熬下去,不论将面对什么,她都要坚持下去,等待着他防备松懈的那一刻,然后击败他,把他送回地狱。
夜渐深,黑暗把所有的肮脏与不堪都拥入怀中,淡漠地看着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和相互纠缠着的躯体,狂欢还再继续。
何妍从房间里冲出来,扑到洗手台上,一遍又一遍地漱口,用力地搓洗唇瓣,却仍似洗不去那股令人作呕的咸腥。她控制不住地干呕,可由于晚上不曾吃过任何东西,即便身体呕得几乎抽搐,除了满脸的眼泪,她连水都吐不出来。
抬起头时,她在镜子里看到了傅慎行。
他侧身倚靠在墙壁上看她,眼神淡漠无波,唇角却向上轻轻扬起,讥诮地问她:怎么?这一回用嘴了吗?真是叫人意想不到,何老师还是个全才。他缓慢地上下移动视线,打量她尚算完整的衣装,又叹:竟能从性虐狂手里全身而退,何老师也算有点本事。
她看着镜中的他,慢慢地直起身来,用手背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和嘴角的水渍,神色也变得同他一般冷漠,傅慎行,杀人不过头点地。
他缓缓点头,是,所以我不杀你,那太简单了。
她盯住他,眼睛里冒着狼一样的狠光,良久之后,才回过身来,一步步地走到他的身前,在他的注视中伸出手,拽住他的领带,仰起头看他,傅慎行,四年前,你躺在我的车前装死,我好心停车救你,你却要杀我灭口,恩将仇报的是你。。我杀你兄弟,也不过是为了自保,我不欠你。
他惊讶地扬了扬眉,问她:你在和我讲道理?
不,因为和畜生讲不通道理。我是想告诉你……她嘲弄地笑,踮起脚尖,挑衅似地一点点逼近他,就在他眉头微皱的那一刻,猛地用唇堵上他的嘴。
这变故来得毫无预兆,他甚至从未想过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愕在了那里,几秒之后才想起来要去拽她。可她的手紧紧揪着他的领带,另只手死死地勾着他的后颈,身体贴得他那样紧,像块牛皮糖一样扯都扯不落。
她疯狂地吻他,舌尖强悍地突破他的齿关,探入他口腔里搅动。
他一时竟被她搞得有些狼狈,双手钳制她单薄的肩头,这才能使劲把她扯离,向后搡去,恼怒地问她:你疯了?
疯?我没疯。她眯着猫一样的眼睛,香软诱人的身体无力地靠在洗手台上,伸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自己的唇瓣,慢慢地,一点点的,像是在品味着什么至高美味。
这妖媚的模样实在太过勾人,甚至叫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都觉得下腹有些发胀,他少有的心烦意躁,冷笑着问:怎么?想勾引我?
勾引你?哦,不,勾引你还不如去勾引一条狗。她弯起唇角,嘲弄地看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想让你也尝尝那个男人的味道,怎么样?滋味如何?
傅慎行愣了一愣,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杀意瞬间暴涨,她都没能看清楚他的动作,额头上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