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收入人群。
但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无论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工作有多么体面,其实他们还只是这个城市里挣扎在最底层的穷人,各自的家庭令他们不堪重负。
宋文杰和杨珂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算是老乡,只不过她家在县城,他家在乡下。
他是比她高两届的学长,同时就读于海市最顶尖的学府,读书时都是学霸级的人物。
他出生在贫困的农村,家庭条件很差,虽说成绩优异靠着亲朋好友的资助和自己的打工所得勉强读完了大学,但是他不敢奢求再继续深造。
大学毕业,他放弃了保研的资格,迫不及待的应聘去了一家外企上班,因为他要尽快扛起家里的重担,替父母还债。
宋文杰的爸爸是个烂赌鬼,一闲下来就喜欢跟村里人搓几圈麻将,屡劝不改,为此他跟他爸吵过无数次,但都无济于事。
他爸手气一直都很差,通宵麻将打下来经常输的光光还欠下一屁股债,儿子要是不给钱,他就拿老婆出气。
宋文杰的妈就一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除了抹眼泪,跟儿子要钱,什么都做不了。
他还有个妹妹,小学没念完就在家务农了,等到十七八岁的时候又被早早嫁了出去,妹夫家境也不太好,两个人只能把年幼的孩子丢在老家到外面打工,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
家里负担重,他挣的钱也大部分都贴补了父母,所以当杨珂的家庭遭遇变故的时候,他一点都帮不了她。
为了节省房租,他们合租在一起,宋文杰很想买一套房子,给她一个温暖的小窝。
可是首付款还没凑够,房价就开始一波一波的疯涨,到最后,为了房子首付好容易凑够的几十万,又被他还了父亲的赌债。
杨珂并不爱宋文杰,甚至从未想过要嫁给他,他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更不是理想的结婚对象。
跟他在一起,除了因为他对她好,给她安慰,更多的还是同病相怜,互相取暖。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变故,她的人生会不会与此截然不同呢?
答案是肯定的,或许她可以嫁个自己爱的人,从此过上按部就班的安稳生活。
杨珂原本是个幸福的女孩,受过良好的教育,从小到大追求者无数,一直像个骄傲的公主一般挑剔着身边的追求者。
读大二的时候她有了相爱的男友,男友是班里的高富帅,家世显赫,那时她是寝室里姐妹们最羡慕的人。
可是如果不是一年后,家里发生的那场意外的变故,她的感情也不至于变得如此坎坷。
她的富二代男友在父母的百般阻挠下无奈的与她分道扬镳,后来和她交往的男人一听说她家的情况,也都知难而退。
于是她从一个被众多男孩追逐的白天鹅,变成了无人问津的丑小鸭。
杨珂自卑的把自己封闭起来,躲开了所有相熟的朋友,只有宋文杰,固执的守在她身边,他有自知之明,不敢跟她表白,不敢心存幻想,只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关心呵护着她。
他不会说动听的情话,更不会表达他的爱意,只是在她经历过一次次失败的恋爱后,给她最温暖的怀抱和最安慰的话语,令她在兜兜转转看尽繁华之后才发现,身边的这个男人才是无条件爱着她的人。
“我们在一起吧,我知道你喜欢我。”又一次失恋后,杨珂平淡的对宋文杰说。
那时的她只有麻木的感觉,没有一丝的欣喜,这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选择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无奈和习惯,因为对爱情和对男人的失望。
毫无疑问宋文杰是个暖男,她需要这样一个暂时的避风港,让她在孤独绝望的时候感觉安全备至,但她是不可能嫁给这样一穷二白的男人。
在她的内心里,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嫁给有钱人,要么自己奋斗成有钱人。
进入初冬,天渐渐的冷了,昼夜温差越来越大,白天还艳阳高照,一夜过去,窗棂上就开始结起了霜花。
凌晨六点多,杨珂还在梦乡的时候,宋文杰就早起上班去了,锅里留着热好的早饭:小米粥和灌汤小笼包,那是宋文杰晚上特地去菜场门口那家老字号排队买回来的,因为她很喜欢吃。
杨珂睡到八点多才起床,她住的离公司近,又是做市场的,可以不用按时去公司,这也是她热爱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很自由。
杨珂一边蘸醋吃着美味的灌汤小笼包,一边翻着手机查看头天晚上的财经新闻,软件还没打开,许益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手机一震把她吓了一跳。
“许总,大清早的,还没开盘,这是怎么了?”杨珂娇嗔的问道。
“我昨天留的一半持仓被你们风控强平了,还平了个最高价,损失很大。”许益弘颇为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们公司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通知我就乱砍仓?”
景通内部有一个风控部门,是专门控制各类产品和客户风险的,由于景通不仅对外发行产品,也做各种优先劣后资金,甚至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