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不爽啊!你搞我就搞我,非要去动我叔儿干嘛!他还能活多久,怎么就不能放过他!我把命给你好不好,我只求你放过我叔儿!放了他!!”狠狠地摇晃啊,手指掐得呛白,春十喊得声嘶力竭,
成乐抬起头,“你这性子得改,没弄清楚就赶着拼命,真死了也不值。”
“放你娘的屁!”春十狠狠推开他,“这会儿还有谁想着害我!除了你!不就我没应下你那狗屁差事,你不爽了,就来翻我叔儿的案!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呀,我……我……”春十揪着裤子,真是伤心得无所适从,哭得泪水涎水都在掉,讲什么形象,绝路了……
成乐看一眼她那伤口,这孩子还是有策略的,扎是扎了,扎得不深,再一个,她选在医院门口?!好吧,成乐为眼前这孩子真是又心气又心无奈,怎么就能鬼头鬼脑地这招人疼!
“我不会害你。”成乐说着想越过她推开驾驶位车门好抱她下去,
春十还在发作,“不是你是谁!是茨田州那边来得函!”
成乐一下就吼过来!“茨田州是我家的呀?我那大个板眼说翻案就翻案,我要真这能,玩死你个没脑子的,干脆把你叔儿在狱里做掉,哭死你!”
春十先一愣,接着,哇哇大哭更厉害了,
“你要杀我叔儿,我杀你全家!杀你全家!”
好了,能这么胡闹的嚷嚷,说明好了,
成乐黑着脸,下车,走到驾驶位,开车门,一把把还在哭闹的疯婆子抱出来就往医院里走,
走到门口时,疯婆子的哭声已经变成,“疼,疼死我了……”
成乐额头都渗汗了,狗日的,这婆子最近有点压秤了,这小胖,加上走得急,躁得厉害。成乐低头多黑沉地说,“你怎么不干脆把车直接开到急诊室门口,自己就算有骨气地爬进来,路也少走不少呀。”讥诮地流油。
婆子这时候娇气,“车开不进来。”
成乐想揍死她。
☆、043
她还真是晓得心疼自己,记着苏焕一句话了,这会儿知道做戏要有余地,真没扎几深,哼哼得倒厉害,雷声大雨点小。
住院都不需要咩,医生在她惊喊鬼叫里给她包扎,问,“怎么刀扎这儿了?”她不叫了,脸上挂着泪,微撅嘴看别处。成乐哂笑说,“神经了,扎着玩儿呗。”医生看这对小男女,摆明闹着别扭,没问了。
“医生说不住院。”见成乐还是给她开了个烧钱的单人间,被抱着的她就扳,
成乐蹙着眉头,累哟,轻声说,“你饶了我好不好,就住一晚上,这医院啥都现成的,你一会儿又疼得哇哇叫,至少还有人帮我给你撅一针叫你消停。”春十咬嘴巴,头侧一边,不扳了。
把她安顿好,成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就见这货很没良心地已经睡着了。得,今儿她确实闹得够欢腾,也累了。
成乐过来把床头灯扭成弱光,轻轻开门出去了。
走廊上,成乐一个电话直接打给老棋,
“棋哥,怒春十这边怎么回事。”
语气沉。“招纳怒春十”这件事他只跟老棋提起过,并未细谈,却没想……
果然听见老棋轻笑,语气一向的柔和缓慢,“找上你了?”
“嗯。”成乐的口气听得出不高兴,老棋更放缓语调,“既然觉着她是个人才,就极力争取争取吧,手段是极端了点,只要见效不是。”
“你告诉小渎了?”
老棋使得出这样的手段,却未必狠得下这心如此“雷厉风行”往最痛上逼一个女孩儿,这是小渎的心肠。
老棋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轻叹了口气,“好好安抚安抚她吧,既然你说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她会记着你这情儿,今后好好补偿她就是。”
成乐挂了电话。这就是赵小渎,所有的考量就像朵曼陀罗,一个局设出来,环环相扣,严丝合缝,每一个细节都漂亮得无与lun比,不在乎有多毒,只在乎从头到尾是不是Jing致绝lun,把人心碾碎与否……
整了整心肠,成乐轻轻出了口气。忠,终究还是落心底呐,不能“辜负”了小渎的“心意”……
成乐就在走廊长椅上两手环胸低头眯了一小会儿。不进去守着她或许也是想斩断那点点冒出的柔意……
“成乐!”
成乐一下惊醒,定定神,听见是里头她在号丧般喊,“成乐!”生怕他跑了。
成乐抹了把脸。人心真不可测,你说小渎掏心Jing准,看似一网就把里面那位网进局,她也确实按着步骤在走:这会儿怕他跑了必定是因还有求于他。
但是,你能说里面那位就没一点和小渎类似的染毒小心肠?
她又何尝不是在设个小局框自己?
这一刀明显留了后路地扎下去,可谓摸着石头过河:是他干的,一了百了,没准还来个“小陷害”,告他伤人,讹他一个“人情”救她叔儿;不是他干的,就是“装可怜博同情攻势”了,求他一个“人情”救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