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的诚詹,荣慧眯了眯眼。回去就说母妃还在生气,父皇开口再罚他半个时辰!
长公主扬着脑袋,带着人风风火火回宫收拾幼弟。母妃不得空,得多多照顾父皇。她要挑起担子,顺带也管管诚佑!
还说是她兄长,字儿写得比太子哥哥差得远了。
劝着他早些歇着,把要紧的折子交予太子批阅。慕夕瑶伴驾回宫,顺带给东宫太后报了平安信儿。
东太后自去年卧床已是起不来身。乍闻皇帝传了御医,着急着就要叫人抬了轿子亲来看看。若非慕夕瑶遣了赵嬷嬷过去拦住人,这会儿御书房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这几日用药,养生汤也给停一停。怕冲了药性。”
“晚间都早些歇着,亥时之前臣妾会看着您安置。之于旁的,您这月里调养为重。”
“往日不爱吃的蔬果也多用些。”
掰着指头一一数过去,念得建安帝揽了她在身旁,也不说应不应,只抱着人静静将歇。
半晌没听他应下,慕夕瑶回头却见这男人下巴搁在她颈窝,舒服闭了眼。
眯着眼眸,皇贵妃娘娘瞬间明白过来,这男人怕是盘算着今儿用过一副药,之后再不待见那些个味儿苦的汤水。
Boss大人您真是……,连迟迟都比您强!
“臣妾知晓您没睡着呢。药还是要用的。臣妾会每日到御书房里看着,伺候了您用药再回去不迟。”
“嗯。娇娇亲来,自是依你。”握在她腰间的手掌上下挪动,佯装没了Jing神的男人这会儿正挑眉凝视她,凤目黝黑,趁势哄了人过去。得她相伴,批阅奏章也顺畅许多。
“您……!”万岁爷您还真是逮着空子就占臣妾便宜。扭过脑袋,慕妖女嘴上嘟嚷,面上却有些羞窘。
被皇贵妃舒舒服服伺候了几日,建安帝病愈。
亲见了小女人乖巧柔顺样子,宗政霖很是稀罕。他自幼习武,根基打得扎实。上一回病倒还是权宜之计。又碰上这女人与他闹脾气,说起来,倒是此番才真正体味到病中慕夕瑶细致妥贴。
皇帝高兴了,自是诸多奇珍往毓秀宫里赏了去。看得众人眼馋得厉害。
便在此刻,慕夕瑶也没能察觉出,宗政霖此番病倒非是偶然。及至建安帝半年后接连两次咳嗽寒症,御医说不出有何异常,慕夕瑶才恍然提起心神,暗暗生出警兆。
这般起起伏伏,好了又病倒,绝非好事。更何况,宗政霖身子骨历来康健,哪里会是随意吹个风就能受寒!
便在她疑虑丛生,缠着那男人要传了玉姑进宫替他仔细诊脉时候,宗政霖竟再一次发了低热。人也昏昏沉沉,两日未上早朝。
这一病,却是比哪一回都来得凶险。
“皇上连站在几步开外的本宫都看不清明。玉姑,这可是被人下了毒?”寻常伤寒能妨害了眼睛?!
再三切过脉,两只手腕来回换了几次,玉姑深深锁紧眉头,眼底头一次露了凝重。
“不像是被人用毒。脉象看来,倒像是內腑微有衰竭迹象。”
內腑衰竭!慕夕瑶震惊非常。
“如今症状虽浅,可最是叫妾身难为,却是无法断其因由。开单方却是不能。”
竟是连玉姑也束手无策?
“娘娘,这已非是妾身擅长医毒之术。妾身恐怕,再不及时诊治,万岁爷这眼睛……拖不得的。”
一旁侍立的太子悚然而惊。焦急中意外见得皇贵妃面色沉静,只微微蹙起眉头,竟未有如他料想般乱了手脚。
“母妃。”不觉便唤出声来。只为确定这一刻她是否强忍伤痛,硬撑着不肯叫人看见。
意外来得太是突然,慕夕瑶脑子乱作一团。
当真到了他倒下这日,她才蓦然转醒,或许这男人于自己而言,在她无所察觉之时,已然在心底烙了印记。
便是她再不肯承认,心里一瞬惊惶,也骗不了人。
想她时刻谋划,夺取他宠爱。他不过换了种方式,同样将她算计了去。
她深谙以柔克刚之道;他便回报她潜移默化的妙处。
宗政霖……因着这男人,这一回,她输得并不委屈。
神情极是复杂,深深看一眼平躺寝塌,额头还覆着巾帕的男人,慕夕瑶唤来太子,缓缓往外间行去。
番外 吾心安处(四)
皇贵妃娘娘携了太子殿下,传召御前伺候之人,已是在正殿之中审问小半时辰。
此时,赵嬷嬷突然带着宫婢在外急急请见。那宫女梳着百花髻,进来时候略有拘谨。
“娘娘,这是安美人宫里丹朱。早些年您救过她一命。这丫头说是有要事回禀。”
“丹朱。”唤了人到跟前细细打量,慕夕瑶微微颔首。“本宫记得你。不怎地通医理,为着家里娘亲急症,拣宫里药渣那丫鬟。”
“奴婢请娘娘万好。娘娘与奴婢一家莫大恩惠,奴婢永不敢望。”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丹朱没曾想到,自个儿一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