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而那一年,据诸葛栎透露,正是宗政霖遇刺,且之后各人对此俱是讳莫如深。
从诸葛栎话里不难听出,宗政霖七岁后再不习琴,与此干系甚大。
来了个青梅竹马,且两人之间必有隐秘。看宗政霖态度,对她显然异于旁人。慕妖女面上盯着话本瞧,实则那颗七窍玲珑心,早已不知转了多少弯弯绕绕。
对于一切有可能妨害她风风光光宠妃日子的女人,自认不是良善人的慕妖Jing,这会儿一门心思都落在了对她有着十足耐心,每夜里必定值守在门外的高嬷嬷身上。
赵嬷嬷还是二等宫女的时候,那位可是早早就出了头。放着个明白人不用,干嘛劳神费力,自个儿揣摩。
贵妃娘娘欣慰发现,太后送来这位,除了给建安帝添乐子,总算能与她派上些用场。不过这事儿急不来。既是先帝爷下旨严禁众人妄议,欲行套话,还得审时度势,使使手段才成。
未央郡主挑了这时机回京,她倒要看看,是青梅竹马情分重啊,还是她这祸水狐媚子本事更胜一筹。
常宁宫中,西太后乍一听闻未央回京,面色骤变,Yin晴不定。从甫一开始的惊怒,到得后来,沉yin许久终是渐渐淡漠下去。
“此事暂且放下。等她进宫请安,见了人再行处置不迟。”
这丫头,当日令她难堪至极。若非是她,当年才半大孩童的老六,也不会用着那样淡漠的目光,打量她这亲生母亲。陈年旧事,如今人已是回京,拦也是拦不住的。太后心里挣扎得厉害,终于还是顾忌毓秀宫里那位,渐渐平复了恼意。
两害相权,取其轻。或是能进一步挑拨她二人直接对上……太后埋头翻看经卷,手上拨弄着珠串,青烟袅袅佛堂内,只余声声诵读声厚重抑然。
第四二六章 企图
卫甄守在俞春园门口,与对面深埋着脑袋,束手而立的田福山相顾默然。园子里那两位,进去已有小半刻钟。这会儿人没见出来,眼看就到平日毓秀宫落锁时候。
方才大殿上长公主探看废太子的要求,被皇上当即驳回,竟恼怒起身,口称“身子不适”愤然离去。这般落皇上脸面,主子爷不过淡淡挑了眉头,晃了晃空酒杯,由着顾长德再斟一盏玉酿。
万岁爷这般喜怒不形于色,只叫座下一干朝臣心惊rou跳,纷纷举杯迎合,觥筹交错间,俱是小心翼翼佯装取乐。
宴席之上,几日不露面的皇后娘娘颜色暗沉,本该为其添色的凤袍,反倒衬得这位越发失了神采。像是整个人匮乏气度,衬不起凤袍端庄华美。
便是被长公主轻慢相待,皇后娘娘也不过微微抬了眼睑,再之后,目光空泛盯在案上琉璃玉盏上,瞧上去竟比长公主更加目中无人。
幸而贵主子今儿个没露面,莫不然依照长公主强势性子,跟那位从不肯吃亏的主对上,恐怕玉华殿上又是一场风波。
“卫大人你看,若是毓秀宫那位问起,这事儿……”田福山向俞春园里使个眼色,“倒是老实说还是不说?”
田福山觉得自个儿是被贵主子积威给吓住了。莫不然,皇帝在后宫里私会个女子,还不是宫里妃嫔,这事情,怎么着他也不敢心虚才是。
卫甄额角一抽,就怕田福山乌鸦嘴应验。回头向俞春园阁楼处张望,透过树荫掩映,不远处两盏宫灯,光晕朦朦胧胧,应是那位身旁两名婢子被留在小道上守候。
“贵主子何其Jing明之人。不过问自是最好。若是开了口……”卫甄眼前又浮现出贵妃娘娘慵懒靠在摇椅上,一双眼眸似笑非笑盯着他看。分明是婉约装扮,人也轻轻柔柔和气得很,可骨子里练出来的警觉,怎么看都觉得那位笑里藏刀,不容忤逆。
最紧要,那位还没个讲究,竟当他面前与万岁爷告状!吃了好几次苦头,卫大人受的教训,当真是刻骨铭心。“真要问起,不怕贵主子秋后算账,自然能够心安理得隐瞒下来。”
这次换作田福山嘴角抽抽。那位连皇上都敢甩脸子,被他听见呼喝万岁爷“混蛋”都不知好几回。不惧贵主子手段惩治,宫里……被迫得偃旗息鼓的太后娘娘,做不做数?
卫甄想着半路拦下御驾,正与万岁爷在俞春园里那位,离去时不过总角女童,拉扯着殿下衣襟哭得涕泪纵横实在邋遢。转眼十几年过去,今夜再见已是韶华女子。算起来,与贵主子还是一般年岁。
当日那场刺杀,他也不过半大孩童,交手都不曾,便被人一击打晕过去。之后是何情形,卫甄不清楚,再后来是没胆子打探清楚。那日后不足一月郡主便被送离,命途自此拐了个弯儿。
如同贵主子这般福运大的,肚子里已有了万岁爷第三子。反观当初颇受老祖宗与先帝爷怜惜的,却是落得被打发远走,连个婚事也无人Cao持。到得如今早过婚嫁之龄,依旧孑然一身,又长期养在望阙庵那等清净地方,怕是过得很不如意。
卫甄暗自摇头,方才感叹些许,突地便定在原地蓦然睁大了眼眸。
嫁娶?此次郡主回京,莫不是……脚底似有寒气往上蹿,卫大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