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们还要费心思找一找,毕竟我只负责灭魔,不负责后事,能力有限,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说着,目光看向玄燏。
“这么说,她在东崖之下第一次受剑的时候,我就不该救她。”
“你也不必自责,彼时你也不晓得她身上有了神力,就算你知道,你敢冒这个险吗?不要说你想不到她身上殊异之处,我也是了解弑魔才想到这一层……我倒觉得你们在魔界挺好,自在。”
夜深了,街道上安静下来,冷白的月光映在屋内,窗影深重,玩了一整日,又听煦尧说了这么多话,小仙女疲惫地卧在他怀里,一会就睡着了,面颊莹白透着红粉,玄燏把她散乱在耳际的发丝屡了屡,盖好衾被,无声地走出内室。
煦尧悠闲地卧在窗前矮榻上,拎着青瓷酒壶的手搭在蜷起的膝盖上,垂着目光凝着窗外楼下那个白衣女子,目色沉郁。
“她没有一点察觉么?”玄燏瞄了一眼窗外,天音阶演出散场,刚刚还灯火通明,高朋满座,此时,偌大的酒楼空旷无人,灯烛火光尽灭,只剩几盏豆大的夜灯,一地残羹剩饭,阁内一片狼藉,那个叫雪婵的鸾栖阁头牌坐在舞台边上正擦拭着手下的琵琶,目光茫然地看向空中一处。
煦尧没有答话,就着酒壶灌入一口烈酒,清白的酒水浸shi了襟前乌黑的发丝,“来一口?”
玄燏从他手中接过酒壶,“这么烈的酒?”辛辣的ye体灌入喉咙,玄燏皱眉看他。
“竹叶青都是逗逗小姑娘的玩意,这才叫酒。”
玄燏低头莞尔,雪酿那么烈那么粗糙的酒,小仙女可是一个人喝了一坛才倒的。
煦尧嫌弃地看着他,道:“啧啧,找到人了就是不一样,喝个酒你都能笑成花儿。”
“你不是早把人家姑娘找到了?”楼下,雪婵此时正摸摸索索地往楼上走。
煦尧垂目,“找到了有什么用,我也就只能看看她。”
“司命怎么说?”
“司命……年岁不小了,胆子小的跟老鼠似的,我也只能先把她放在这里了……”煦尧叹了一句,转而又道:“她就一定要找到魂魄么?我瞅着现在就挺好,魂魄一归位,又要惹许多麻烦事……凭你的能力,就算不让她恢复记忆,事情也能办成吧?”
“谁愿意糊涂活着?你那时候不还因为被蒙在鼓里闹得天翻地覆的?”
“也是……”煦尧歪着头,转了话头,“我仔细琢磨了下当年那些事,汐若确实擅长控水,但是当年她的法力修为绝对没有那么高,她升个下神,还是天后替她受的天劫。赤炎火海什么地方?神仙不愿意去,魔族不敢上的地儿,她施个法术就给灭了?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玄燏点点头,“赤炎山上的天水是皓磊引的,汐若不过替他顶罪名罢了。”
煦尧一惊,诧异道:“这个窝囊废竟然还能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真是让我对他另眼相看。”接着摇头道:“这种顶罪的事,一看就是天后她老人家的作风。”
“皓磊太急于证明自己,干了许多蠢事,先前傲孑大概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不断挑衅他,最后他战败了,弑魔剑也让傲孑抢走了。”
煦尧冷笑,“这么说来,他后来生出那么多事,也算有个解释了……对了,你们二位藏在山里,汐若就没有什么动作?”
玄燏玩弄着手里的瓷杯,淡淡道:“她找不到。”
“我估摸了一下你们当年那些事,她的魂魄可能在姝瑶转世那个叫……瑾辰的魔女手里,要不然就在汐若那里,你查过她们?”
玄燏垂目,“嗯……不急。就算她现在找到魂魄,清清楚楚地想起当年的事,我们没有一个恰当的时机,还是成不了事。”
青瓷酒壶里最后一滴骨醪进了煦尧口中,他意犹未尽地晃晃酒壶,一滴不剩,无奈地起身,拍了拍玄燏的肩,“我明白……先睡了,明儿就不送你们二位了。”说着,躺在床铺里,不久就没了声。
☆、修炼
“醒了?”玄燏闭着眼睛,下颚在不老实的小仙女头顶蹭了蹭。
清无头埋在他怀里,他刚烈的气味沁入鼻腔,很好闻,闷声哼了一声。
“还睡?”低头一看,她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又可人又娇媚。
“什么时候了?”
玄燏看了看天色,“大概巳时。”
明媚的阳光充盈了满屋,清无醒了大半,“那起来吧。”
秋高气爽,丹桂飘香。
醉仙楼不远处的街道上摆了早市,长长一条街道里人头攒动,摩肩擦踵,二人寻了一家小铺吃早点,小铺门面不大,小食做的非常Jing致可爱,海棠花似的粉色糯米里夹着咸咸的芝麻馅,咬在嘴里热乎乎软绵绵的,还有白色凝脂酥酪上洒着葡萄干和花生碎,甜软酸脆。
玄燏看着那莹白的酥酪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掩笑。
“笑什么?”玄燏笑得像只狐狸,和昨夜那个痞气的煦尧竟然有几分相似,果然是臭味相投。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