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多么自负,他当时有多自负,现在就有都后悔。如果他早一点去找清无,告诉她你就是我找了两千多年的人,告诉她他所有的计划,她就不会浑身是血的躺在那棵树下。
漫天飞扬的无忧花瓣洋洋洒洒的落在血泊里,白色花瓣漂浮在一片鲜红之上,刺眼的扎心。清无腹上的火剑已经熄灭,她闭着眼躺在那里,面颊比平日还要苍白。玄燏整个身子都在抖,颤着手抱起她,清无的身体平日就很冰凉,现在抱在怀里更是凉的透骨。玄燏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想暖一暖她的身子,她柔软的身子靠过来,似乎没了知觉,任他怎么叫她名字都没反应。
又是这个场景。他又晚了一步。为什么总是她倒在血泊里他才赶去救她?每一次,每一次他都晚一步,如果他快一点,如果她等一等,他们之间就不会存着两千多年的时光。如果他早一点去凛山,早一点认出她,她就不会像像在这个样子。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
玄燏看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庞,只觉头痛欲裂,脑海里化烟的面容跳了出来,接着,所有的画面一齐蹦了出来,他与她如何相遇,如何抗敌,她又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在他怀里死去,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洪水般涌了过来。
玄燏前脚踏进庭院,临皋后脚就跟了进去。眼前这个画面,她觉得很熟悉。只是上一次,地点是在东崖之下,玄燏怀里抱的是化烟。而此刻,“化烟”穿着玄燏的衣裳,跌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玄燏冲进来,抱起那个女子,“化烟”身后,谢子昂的皎月扇架在她脖子上,稍微一动,就要丧命。
“……发生了什么事?”临皋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问她!”谢子昂恨恨道,手里皎月扇逼在“化烟”喉头。
临皋迷茫地看过去,“化烟……发生了什么事?”
“化烟”没有答她,泪流满面地看着玄燏的身影,他冲进来的时候,看都没有看她,径直跑过去就抱着那女子。她废了这么多功夫,竟然都没换来玄燏看她一眼。
清无的血淌了满地,纤弱的身骨毫无生气地躺在玄燏怀里。她掌上的两块玉佩跌落在血泊里,鲜血浸染整个玉佩,那黑玉好似活了一样,遍身散出金光,从血泊里缓缓升起,半空中绽放着两朵血莲。
玄燏抬头看了看那玉,伸手把它们握在掌心里,在清无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抱起她。
“临皋神君,麻烦你把这女人关起来。”言罢,抬脚出了门。
临皋还没回答,就见他御风飞走了,她转身看向地上恍恍惚惚的“化烟”,突然察觉到什么,但又说不出。
“你是谁?”临皋试探地问道。
那女子没有说话,眼神呆滞地看着一处,嘴唇翁动,好似疯魔。
临皋抬眼目光寻向谢子昂,后者愤愤地望着“化烟”,想要杀之而后快。“谢子昂,化……这女子为何要对清无动手?”
谢子昂见那女子不再挣扎,收起折扇,往后一坐,喘着粗气道:“清无来还玄燏玉佩,她化成玄燏的模样,刺了清无一剑。至于为什么,你自己问她!”
只见那女子头发散乱,身上染了血污,坐在那里,时而笑,时而哭,临皋的印象里,化烟从来都不会有这副模样。
“说!你是谁!?为什么装成化烟的模样!?”临皋此时才意识到不对,勃然大怒,一把掐住那女子的脖子。
那女子任由她掐着,愣愣地看向一处,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临皋气极,把她甩在一边,“化烟”身子好似被抽筋挖骨,向旁边一倒去,摔在血泊里,“越泽!”
“仙君。”越泽站在一旁,看着这副场面,他跟玄燏两千多年,今日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有些怔然,此时临皋叫他,倒吓了他一跳。
“把这女人关起来,要关在最折磨人的牢狱里。”临皋此时恨不得把她剁碎了,可是事情还没弄清,还要留她一条命。
“是。”言罢,越泽把她女子扶起来,押送出门,那女子也不挣扎,只知道被人拽着往前走。
越泽和那女子出了门,临皋在院子里缓了缓,压下心里的震怒,看着坐在一旁愤恨的谢子昂道:“我去看看清无,你要想来就跟来吧。”
☆、神血
天界的仙身其实都晓得,函德宫里那位仙医彦昌得了个大夫的名号,实则是个非常清闲的职位。没有战争,天下太平之时,神仙哪会那么容易生病,就算生了病,去彦昌那里讨几瓶仙药,不出几日就能大愈。是以,彦昌选择当仙医的时候,就看中清闲这一点。因为清闲,他可以借着研制丹药的名号,做许多想做但常人却不能做的事。比如,偷偷在院子种一棵毒树。可是近几日,他发现,这职位干起来,真的不是很容易。他刚刚送走了玄燏这位不太好相与的神,正暗自庆幸他对相思引一事没有追究,没出半个时辰,那个大神又抱着一 浑身是血的小仙娥冲进了他这函德宫,一进门就往屋内走过去,自顾自把那小仙娥放在软榻上,从一旁药箱里拿出止血药、纱布等等给那仙娥止血。
“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