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脾气的人。
她抬眼看过来,目光在那副鲜少摘下的黑框眼镜后闪烁,虽然现在再戴眼镜也没什么意义了,“……我大概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网球掉落近越前龙马虚握的手掌中,发出一声轻响。
他还没问,铃木铃花就为越前龙马作了解答:“我还是会待在东京啦,但可能需要转学了,去艺人学校之类的地方。”
“哦。”沉默了半响,越前龙马才发出一个音节,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在房间里显得模糊不清。
铃木铃花对他的冷淡反应适应良好,她似乎不觉得越前龙马这样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只是低下头揉弄着卡鲁宾猫脑袋上的柔软绒毛。
“结果还是会变成这样。”少女一边抱着卡鲁宾一边轻声叹气,“我的经纪人可是很生气啊,一直念叨着说我应该听他的早点转学呢。”
她仰起脸,细腻莹白的肌肤透出晶亮的温柔和鲜活,连眼睛都在镜片下闪闪发光,“但是艺人学校很无聊啊,像是模具一样,往里面一装,出来的就是一个偶像了。我觉得还是青学更好。”
鬼使神差地,越前龙马回答出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不是我说的。”
听到越前龙马的解释,少女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打量着越前龙马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通常这样的眼神都会让他非常不爽,但也许是铃木铃花的目光过于柔软,越前龙马感受不到那些不好负面的情绪。
“我知道,当然知道,越前君。”她的语气变得无奈,不过依然温柔缱绻。
如果不是来算账的,那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越前龙马想问这个问题,但他在话语脱口而出的前一刻硬生生地转换了一个话题:“既然喜欢青学,那留下来不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逻辑,有什么可纠结的。越前龙马也认同,青学是一个有趣的地方,他在这里交到的朋友大概要比在美国生活的那些年里认识的还要多。
卡鲁宾闲不住,享受过了铃木铃花的怀抱,他又开始向她的肩膀发起挑战,而铃木铃花完全放任的态度助长了他的勇气和信心。
“没办法。”她收起了笑意,少女伸出右手扶了一下把前肢踩在她肩膀上的猫,“很多时候,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所以……这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
越前龙马无意识地收紧了手,直到五根手指在收拢时受到了阻碍,他才发现右手掌里还拿着一颗网球。
跟着越前龙马的目光看过去,铃木铃花看到他手中的网球,于是她勾起唇发出了一个很对越前龙马胃口的邀请:“越前君,要来场网球比赛吗?”
对了,铃木铃花和他说过,她会打网球。
寺庙的庭院被越前南次郎搞出了一个网球场,闲暇的时候,他能和越前龙马来场单方面压制的游戏赛局。
所以这个网球场基本上就是越前龙马和越前南次郎使用,难得它能迎来一个崭新的参赛者,越前南次郎十分感兴趣地抢占到了绝好的观赏位置。
即使没有人和他抢。
当越前龙马隔着那张网栏和铃木铃花对视的时候,他还没有太多的真实感,因为她怎么看都不像是运动系的女生。
他也没听过铃木铃花打网球的事情。
虽然以貌取人是个大忌,但是少女纤细柔软的四肢,雪白到仿佛从未经历过日晒的肌肤都会给人一种柔弱无力的感觉。
她终于没有穿着那身水手服了,这还是越前龙马第一次见到铃木铃花常服的样子,值得庆幸的是她穿了便于运动的鞋子,所以他只需要给铃木铃花提供一个网球拍。
“那,铃木前辈先发球好了。”
他握着网球拍对着铃木铃花颔首示意,因为铃木铃花用的不是趁手的球拍,所以他便想让她先发球,虽然铃木铃花是前辈,但越前龙马很少对她客气过,用以前对手的评价,他对所有人都不太客气。
铃木铃花接住了越前龙马用手扔过来的球,她的反应又快又稳,接得很准。越前龙马稍微惊讶了一下。
“不用期待太多,越前君。”看到越前龙马的眼睛发亮,铃木铃花摇了摇头,她微微耸了耸肩膀,“我的打法只是普通而已,很遗憾,没有任何的网球绝技。”
越前龙马没有搭理她,铃木铃花说自己的网球打法很普通,但是她没有说过自己弱。
事实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她远比她形容出来的自己强大得多。
一开始的大意麻痹了越前龙马的反应,他快速地挥出了红色的网球拍,但是黄色小球却比他的反应更快地落到了地面上。
“普通?”
越前龙马不由发出一个带着哼声的反问,他抬手正了正自己的白色鸭舌帽,半蹲下身体双眼直视前方,这代表他认真起来了。
铃木铃花扶了一下眼镜,她还是第一次戴眼镜打网球,“抱歉,很久没有打过网球了,准度不太好。”
靠坐在木板上,越前南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