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惊问到:“王爷什么时候回宫的?”
“回来两三天了。”
齐少凡再次怔住了,魏青已经回宫那么多天了,她让书兰去找他,他宫里的人却总说他不在。难道,是他不想看到她?
她每天都会在御花园里走走,在他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游走,可是却一次也没有碰到他,她还以为他真的没有回来,原来他只是在刻意回避她吗?
齐少凡心头忽然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先前对她说,不要再与他牵扯。她记下了,他却又陪她逛街。又让人暗中保护她、救她。她以为他收回这个决定了,没想到回到宫中,他又对她避而不见。
她目光有点惆怅。
常言打量了她一下,问到:“娘娘心情不好?”
“本宫心情很好。”
常言笑了两声,自顾自的说到:“娘娘是因为王爷回宫没告诉你,所以心情不好。”
“常大人是太医,应该知道,药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
常言哂笑了一声,又警觉的朝四周望了一眼,好似无心一般的说到:“娘娘耐得住寂寞,只怕娘娘的身子也耐不住寂寞。下官说句冒犯的话,娘娘最好还是不要跟王爷走得太近。”
齐少凡捏紧了茶杯,脸色冷了下来。
常言自顾自的往下说:“……王爷待娘娘,其实也算得上是恩重如山吧?娘娘知道的,下官就不提了;娘娘不知道的,下官也不想多提。”
“下官只想冒昧的提醒娘娘一句,千万不要陷王爷于不义。王爷当下盛名震天,他的将来有很多可能,每一种可能都是贵胄天下。”
“但如果,他的名声毁了,那他就只有一个下场,——被天下人唾弃。”
“娘娘就当是回报王爷的恩情也好。”
乍听到他难听至极的话,齐少凡有种端起茶水泼到他的脸上的冲动,但她听到后来就越听越沉默。渐渐的,心中的火气消失,眼神有些放空的望着御药房的大门。
细想想,他的话虽然难听,但并没有错。
如果跟开始一样,她对魏青是坦坦荡荡的,那么此刻,她一定会将手中的茶水泼到常言的脸上。
但现在,她拿什么去反驳常言的话?
即使撇开她这点小心思不说,她也已经成为了旁人中伤他的箭矢。
上次魏曜在皇上面前的诋毁,皇上嘴上说相信他们,可是,究竟信不信,谁也不知道。
也许就是一句话,就会让他的人生变得面目全非。
齐少凡沉思良久,点点头:“常大人的话,本宫记住了。”
她端起茶碗,将凉透的茶一口饮尽。
常言笑了笑,眼里的告诫之意慢慢褪散,重新对她有了善意,他提起茶壶恭敬的将她的茶杯注满,说到:“良药虽苦口却利于病,下官的话不是那么中听,娘娘能听得进去,下官甚是感怀。娘娘的胸襟让下官佩服。下官以茶代酒,向娘娘请罪。”
齐少凡眼神也漠然起来,没有说话。
常言也不在意,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下官给娘娘开些药,这后宫里,从来也没有一天的太平。也许,对你笑的人,就是要你命的人。”
齐少凡猛地转头看他:“常大人似乎话中有话,有话不妨直说。”
“娘娘想多了,下官那……”
171、只要你开口
他说着,忽然猛的停了下来。齐少凡微微一怔,回头看到一个药童走了进来,正是平日里跟着他的三白。
“下官去给娘娘抓药。”
常言说完就起身进了御药房。
齐少凡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生隐隐生疑。
常太医好似是在忌讳这个三白?
她沉默了一下,心想也许是她想多了,他与她的话确实不能让旁人听见,避讳三白,也是正常的。
这么一想,她也没有再多想。
不过他的话说得对,宫里没有一天太平。以后,她只怕要更加的谨言慎行。
她也没等常言拿药,就起身离开了。
虽说答应了常言不与王爷往来,但眼下,她还是要见一见魏青。因为除了他,也没人能帮她了。
就求他最后一次。
她换上了宫女的装束,带上了她画好的火**纸,这就拿着书兰的腰牌,去了未央宫。
到了未央宫的门口,她刚拿出腰牌,守门的太监就皱起了眉,说到:“怎么又来了,姑娘还是请回吧,我们王爷不在。”
齐少凡看着紧闭的大门,沉默了一下,脸上换上了浅笑:“公公,我真的找王爷有急事。”
她抓着他的手,借着这个姿势给他塞了一锭银子,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塞给他,说到:
“麻烦公公将这封书信交给王爷,王爷看完书信,若是还不愿意见奴婢,奴婢马上就走。绝不为难公公,公公看如何?”
小太监悄悄掂了掂银子,眼睛染上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