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儿!女儿家难道只看容貌的?容貌又算个什么!十年姣好,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还能鲜艳明媚一辈子了?!你这都是什么糊涂心思!之前娘同我说你的心思越发歪了,我还不信!如今看来还真是了!且你一个女儿家,自己就这么看轻了自己,只以容色论高下,那不是要走以色侍人的路子了?那成什么东西了?!唉!我也是太惯着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了都不再看越苭,顾自己起身就走了。
越苭愣在了那里,她想不明白了,自己在自家大姐跟前什么不说?就是因为是自家姐姐,在她跟前不用装出自己是个多好性儿的样子,才有什么说什么的。再说了,傅清溪那样貌本就平常得很,自己还说错了?董九枢同她来往那么勤,叫她白干了那许多活儿,也没见对她有什么。自己这话都是打真事儿上来的,有什么错?怎么就变得以色侍人自轻自贱上去了?!
她也生气了,也不去越荃那里追问细说或者认错撒娇,叫了人进来伺候自己梳洗后便睡下了。
之后两姐妹就没有再单独在一起说过话了。过了两日,兰家又要在京城里办文会,这次邀请的都是已经在书院里就读的生员们,越家就越栐仁同越栐信得了帖子,旁的一概没份。
越荃就不消帖子了,兰叔lun亲自登门来请她过去帮忙主持文会,越荃自然不会推辞,得了老太太和大太太的准许便带了人去了。
这里越苭跟大太太抱怨道:“我们转过年去就要考试了,偏这时候兴出这么多事儿来,搅得人心里不清净……”
大太太叹道:“你学你的,他们请他们的,谁碍着谁了?就这么多怪话,只自己心不静,怪旁的什么来?”
越苭道:“那大哥和姐姐整日介进进出出的,我们怎么静心读书?”
大太太道:“你自住自己屋里,他们又不要你帮忙,也不会去吵你,你怎么就不能静心了?”
越苭还絮絮叨叨的,大太太耐不住了冷了脸道:“世上就你的事儿是要紧的,旁人没有要紧的事儿了?都得就着你来?你给我闭嘴吧!爱读读去,不爱读就算了,反正也指望不了什么!静心不静心的话也少扯淡!人傅丫头有谁管着照料着?柳丫头那里不闹腾?她还一贯打小这么过来的呢!怎么人家读书就能读到那样子,你就差了这么多呢?我也不求你多好,就有她一半儿,我就神明保佑了!”
越苭被大太太骂懵了,她本是同越荃有了龃龉,想在大太太这里撒撒娇,叫自家姐姐知道了,到时候心一软,自己也不用道歉,还同从前一样,那就最好了。哪知道那一头还没和拢呢,这里又被自家亲娘嫌弃了。还说什么只要傅清溪的一半就好这样的话来!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
越苭气冲冲走了,这里马嬷嬷劝大太太:“太太方才的话也太重了。咱们姑娘就这个脾性,太太又不是不知道。何况姑娘嘴上这么抱怨着,实际上不过是说哥哥姐姐们好容易来家了,却不能日日相见,心里不舍得罢了。这也是他们兄弟姐妹的情谊,是好事儿啊,太太怎么好好的就发这么大火……”
大太太也有苦说不出啊。这兰家开文会,虽请了越荃去帮忙了,转天那洪家姑娘也去了,这是什么道理?她这担心自家姑娘在那里受了委屈,问越荃,越荃又总是笑着说没事。可就那洪家能辗转给自己递话的样儿,不管是谁干的,也晓得大有不肯善罢甘休之意,自家偏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自家闺女一个人在那人Jing堆里进进出出,不晓得会碰上什么难应付的事儿呢。自己心里想起来不跟油煎似的?
偏这个时候,越苭不说争口气,好好读书,往后也有个好前程,姐妹间也是个帮扶依靠,还这样那样嫌弃起自家兄姐来,这叫什么道理?这一腔子火气自然就冲她去了!
且自己这两日还听老四媳妇说了,那洪家的姑娘,要好的亲戚堆里都管她叫“火玫瑰”,那性子就是带刺儿的那么利,人又长得极好看的,凡见过的都说天上仙女恐怕也就这样了。就这样一个人,又是洪家的出身,自家姑娘虽千好万好,可这对上了这样人物……唉,一想起来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如今说来,大概那姑娘也就是学问上差着,不是正经自己读书进的书院,在书院里头也不怎么用心在课业上的,算是个缺处。可只是瞧瞧金家那位嫁进洪家的姑娘,不过是韵纶书院出来的,不照样当了五大家的少nainai了?是以这个才华能耐,到底在这大家婚事里看得有几分重,还真说不好。
旁人是少男少女你猜我我猜你的,心思时Yin时晴。到大太太这里可好了,这是当丈母娘的心思不稳当。一会儿想到兰家既然备了礼叫兰叔lun登了自家的门,又请了越荃去帮忙住持文会,想必是有打算的。一会儿又觉着那两家之前都传过有婚约了,到底是怎么个事儿还不清楚。且这不过小辈来了一趟,大人间连姓名都还不知道呢,能打算个什么?!如此一会儿觉得成,一会儿又觉着悬的,也真是够受的。
本来这兰家登门还是越府里头的事儿,这回越荃帮忙主持了一回兰家的文会,这京城里多少书院里在读的子弟可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