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长亭站起身,朝着长孙宇珩的方向施了一礼,听见长孙宇珩说道,“回去吧,路上小心。”
苏长亭将全寿唤了进来,在全寿的搀扶下出了长孙府,上了马车中。
回到苏府的时候,钱伯迎上来,被苏长亭问及少夫人,便回答道:“夫人正在院子里陪书臣小少爷玩儿呢。”钱伯笑了笑,又道,“别看平日里少夫人对书臣小少爷总是一张冷脸,却对那孩子的要求少有不同意的。”
“她只是无可奈何而已,对于孩子,除了原则问题,她总是强硬不起来。”苏长亭笑着接话,语气里满是叫人心颤的爱意。
钱伯笑得更欢了,随即又道:“以前还从不知少夫人是这样外冷内热的性子,从前总觉得少夫人真是个瓷做的,一碰就碎,非得小心翼翼地对待才行。如今倒是不一样了,端庄贤淑,遇事也冷静果断。”
钱伯心中感慨,果然嫁了人成了家的女子就是与少年时不同,他以前还怕少夫人撑不起苏家,如今看来真是绰绰有余。
苏长亭正被全寿扶着往院中去,听了钱伯的话后,眨了下眼睛,笑容有些异样的灿烂,道:“就是如今,也还是得小心翼翼的对待,只怕是比瓷还要易碎。”
钱伯没听明白少爷话里的意思,疑惑了一阵没有接话,这院子便到了,数道笑声充盈着天地,其中一道低缓抑制,柔柔弱弱,在其余几道笑声中不易被察觉。
可失明的苏长亭听力厉害,一瞬间便捕捉住了那道笑声源自碧烟,他笑容缓慢地扬起,自心头而起,蔓延至眼中不散。
全寿扶着苏长亭又上前了几步,停住,看见眼前的场景噗呲一声也笑了。
长孙碧烟听见声音,回头一看,见了苏长亭,带着笑的声音说道:“夫君回来了?”
苏长亭点点头,在全寿的搀扶下正欲坐去了长孙碧烟身旁的石凳上,便被一只手抓住了腕,听她说:“且慢,石凳凉,环儿取个垫子来。”
环儿笑盈盈跑下去,不一会儿便拿了一个垫子放在苏长亭欲坐的石凳上,还不忘夸上两句道:“姑爷,您看小姐多关心您啊,这么小的事都处处设想周到。”
长孙碧烟这番行为本是下意识的,听了环儿的话后,不好意思地放开了苏长亭的腕,又怪看了环儿一眼。环儿被小姐这么一看,讪讪地闭了嘴,只是笑容依旧地不怀好意。
不再理会这丫头,长孙碧烟又看去了前方石地上蹒跚小跑着绕圈的小胖墩书臣,穗儿一旁都快笑岔了气,却硬是在苏长亭到来的时候憋住,然而现在又抑制不住了。
长孙碧烟看着看着,也噗呲一声笑了,只是笑声依旧自制低小,叫人不易察觉。
苏长亭摸了摸方才被碧烟抓住的手腕,还感受到了一些凉意,又听她笑,心头一暖问道:“碧烟在笑什么?”
“嗯?”看书臣小胖墩看得入神,长孙碧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旁边灵巧多了的环儿赶忙接话道,“姑爷不知道,今日穗儿无意中说书臣小少爷到府中也已经数月了,可是步履依旧蹒跚,不似旁的相似年纪的孩子走的稳当。小姐想了想也觉得是,便想了个办法叫书臣小少爷自己学步。”
“哦?什么办法?”苏长亭饶有兴致地问道。
环儿一想到小姐想的办法,又再看一眼前面咿咿呀呀小跑着的书臣,便捂嘴一笑,片刻后才说道:“小姐让人削了两根长竹片,然后一根竖在书臣小少爷的背后,一根横在书臣小少爷的头顶,那横着的长竹片末端再用线挂着一根鸡腿,叫书臣小少爷只能看见不能碰着。然后小姐便对他说,要想吃到,便起来朝前走,走两步就能抓着了。”
“那小少爷可抓着了?”全寿一边笑一边问,差点没噎着自己。
环儿坏坏地笑两声又道:“这一早上了,也就碰着了两下,估摸着到了午膳都不能抓住一个。”
苏长亭听后也是闷笑了一阵,随后面朝向长孙碧烟问道:“碧烟怎会想出这个主意?这孩子若是记得,日后想起恐怕要羞于见人了。”
“这么小的孩子能记住什么,若是能记住,岂不是更好。”望着书臣的方向,长孙碧烟笑得满眼宠爱。
“这有什么好的,若是书臣小少爷记得,日后怕是要记恨死小姐了。”被如此捉弄,环儿还真不敢想若是书臣少爷以后真的记得,会不会连她这个帮凶一起记恨。可是想归想,看见书臣那小腿极不平衡地追鸡腿模样,还是忍不住笑意。
长孙碧烟眸光收了收,慵懒地曲起手肘撑在石桌上,手背又撑着侧额,说道:“他若是记得,长大了便会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很想要,看着也很近,可是永远也抓不到,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那时候他只有两条路,一是停下来,告诉自己看看便也心满意足了,二是明知得不到,却更用力地追逐,更用力地想要得到。”
听了长孙碧烟的话后,院中陷入了片刻的安静,似乎都不经意地去想,两条路应该走上哪一条。环儿始终是个直率的,皱了皱眉,不解,随即问道:“那他应该选哪一条呢?”
长孙碧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