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像一朵漂亮芬芳的花一样希望得到赞赏和艳羡,宫夕月喜欢她,大概也是喜欢她那份纯粹的女子心态吧。
环儿回来的时候撞见了掩面痛哭的鸣翠,想问怎么了,却只见鸣翠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便跑了。回到小姐身边,环儿欲言又止。
“说吧,想说什么便说,你倒是不怕憋坏了自己。”杜敏贤笑着问,相处了一段时间,她还挺喜欢环儿这口无遮拦的性子,至少简单。
“小姐,刚刚我看到鸣翠哭了,您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吗?”环儿皱着小脸,担忧地问道。
杜敏贤抬头看一眼她,随后说道:“我让她留在府中替我照顾父亲,不必随我陪嫁去苏府,想必是……舍不得你吧。”杜敏贤忽的一笑,笑得有些些古怪。
“原来是这事啊,等会儿环儿去劝劝她,两府离的又不远,想念了自然可以见到的,怕什么。”明白了原由后,环儿又天真的笑了。
杜敏贤原本沉浸在过去的思绪,被这天真的丫头一阵忧一阵喜给打碎的干净,忽然觉得有个天生缺根筋的人在身边也是有趣。
“再接着说说你对苏长亭这个人的看法吧。”拿过环儿倒好的茶,杜敏贤喝之前,淡淡地说道。
环儿眼神有些飘忽,犹豫了一下问道:“小姐,你不会怪我之前的口无遮拦吧。”她之前的话俨然将自家小姐描述成了一个任性娇蛮,看中名利的人。
“有什么好怪的?若是人连陈述事实的权利都没有了,那岂不是活得很憋屈?”喝了一口茶,放下杯盏,杜敏贤微笑的模样很让人有依赖感。
前世,太多人在她的面前不敢说真话,她便逼着他们说,如今有一个人自愿对她说真话,她求之不得,为何要怪。更何况环儿说的是长孙碧烟,她便更不会怪了。
“那好,小姐我就实话实说了啊。”环儿一脸傻气,但在杜敏贤看来傻气得可爱的模样,说道,“其实小姐问奴婢苏公子的为人,也是想要从旁人的口中听听自己未来夫婿的模样罢了。可是就环儿看来,小姐是多此一举了,苏公子对小姐那可是天上地下无与lun比的好。”
对于环儿的话,杜敏贤哭笑不得地反问:“哦?怎么个天上地下无与lun比的好了?”
“小姐,您还记得那个孙家的三小姐孙玥吗?”环儿十分认真地问道。
杜敏贤直视环儿干净的眸,点点头:“有点印象。”孙玥她当然记得,这次的选秀她便在列,只不过入了宫中后封了静嫔,便一直都默默无闻,直到她前世死的时候,孙玥也没有太妃的头衔。
“小姐,你还不知道吧,前年冬至过完的时候,孙家三小姐便寻过苏公子,旁人不知道的是,孙小姐寻苏公子不为别的,是去表白的。”环儿神色凝重地对杜敏贤说道。
“既然旁人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杜敏贤好笑地望着月空问。
“这各府底下的奴婢哪有不互相聊聊的,这件事便是孙三小姐身边的翠玉告诉我的。”环儿洋洋得意地说,笑脸上很是多彩。
杜敏贤幽幽地看去她,看得环儿心里有些发毛,听见小姐问道:“那么你也曾将我的事,说给别府的奴婢当作谈资?”
这凉飕飕的感觉像是衣襟里忽然灌入了一股冷风,环儿一阵透心凉,哆嗦了一下后,讪讪地不敢开腔。懊恼自己怎么就又口没遮拦地胡说八道了。
往日都有鸣翠在旁,再则长孙碧烟本就是个没心机的,根本不会如此自然而然地套话。可如今的长孙碧烟身体里住的是杜敏贤,事情自然就不一样了。
杜敏贤并不需要环儿的回答,只是移开了视线,慢吞吞地说道:“以前的,我都不管,若是以后你胆敢将我的事随意说给旁人听图乐,小姐可是要罚你的。”
“……小姐,我错了。”太可怕了,环儿站在小姐的身侧,双腿都要打颤了。明明这么温柔的语气,叫小姐这么慢悠悠地说出来,却比鬼还要吓人。
“你方才说孙玥曾向苏长亭告白?”杜敏贤一手托着下巴,目中神色悠然。
环儿点点头,小心地看了一眼小姐,接着又道:“只不过苏公子当场就拒绝了,言明与小姐早有婚约,不会另娶他人,且终生连妾室都不会纳,只要小姐一人。”
听罢,杜敏贤又笑了起来,笑得很有讽刺意味。环儿瞧见了,误以为是小姐不信,不信苏公子对她如此矢志不渝,又连忙重复道:“小姐,环儿所说句句属实。”
“我并非不信你。”杜敏贤放下了托下巴的手,沉凉地回答。
只不过,是觉得可笑罢了。
前世的淑妃长孙碧烟与苏长亭早有婚约,前世的静嫔曾爱慕苏长亭而不得。这个苏长亭可真大的本事,夕月后宫中的两个女人都与他不清不楚的。
最可笑的是,那样智多近妖的太傅苏长亭,未及高位前对这个女人如此死心塌地都没能挽留住人,登上高位后竟还为了这个不要他的女人而谋害太后,自毁前程。
杜敏贤慢悠悠地拿着茶杯盖沿着杯口滑动,声音沉冷得像是从静湖中升起:“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