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远处一声巨响砸地而起,杜敏贤闻声扭头望去,瞧见了两个男子面对着面,其中一名背对着她们的男子双手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两人中间是一方碎了的桌子,各自身后都是一张倒地的椅子。地上自然还有一地的碎瓷。
环儿之前正沉浸在戏里,被这么一吓,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后本能地靠近杜敏贤道:“小姐……这,他们这……”
环儿话还没说完,便被杜敏贤一抬手止住。
相对于这一屋子的惊错神色,杜敏贤冷静的多,一张柔和的脸上平平淡淡的,与之前看戏的时候没有分毫差异。
鸣翠与环儿本是怕的,见了自家娇弱的小姐一脸沉着后,也都淡定了不少。
然而,杜敏贤心里实在称不上沉着冷静,因为那前方对峙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面对她们的人,又是她前世的熟人。
洛修竹,面带淡笑,仪表堂堂地面对着那手背青筋暴起显然处于盛怒中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焦苦地等待小天使出现
☆、冤家路窄(捉虫而已)
看见前世唯一一个令自己堂堂皇后入狱受审的人,洛修竹,杜敏贤只能想到一个词,冤家路窄!
杜敏贤悠闲地转身,在一群惊吓得站起来的人中,特立独行地坐着看戏。
元家班的班主来了,挡在两人中间,不惧这剑拔弩张之势,充当着和事老:“两位客观这是发生了什么?咱们坐下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然而对峙的两人都不把和事老元家班班主当回事,那背对着杜敏贤等人,手背青筋暴起的男子愤然对着洛修竹道:“师弟,我只说最后一次,及早收手,否则酿成大错,非怪师兄大义灭亲。”
“萧守义,我也说最后一次,我的事不用你管,师父只是命你来问我,却没说过要你阻止我。”说着洛修竹清俊非凡的脸上幽幽一笑,“不过,你也阻不了我,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你!”萧守义怒火直冲天灵盖,一手指着洛修竹又道,“好,洛修竹,既然阻止不了你,那我如今便杀了你,清理门户。”
说罢,一道铁风冲向洛修竹面门,惊得元家班班主一屁股坐去地上,而洛修竹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一侧身,躲过了萧守义的这一铁拳。
一手抓住萧守义的手腕,洛修竹淡淡地眯起漆黑双目道:“萧守义,你这是山野莽夫做多了,不知道世间还有王法的吗?杀我?你有这个资格权利吗?”
“身为你的师兄,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清理门户!”话毕,萧守义提膝又是一击,却还是被洛修竹轻轻的一脚踩了回去。
萧守义膝盖上还发麻,便听这个丧心病狂的师弟又道:“师父传我文授你武,可偏偏最后你是文不成武不就,样样不如我,身为我的师兄,你好大的脸啊。”
杜敏贤看到了这里幽幽的笑了,这洛修竹的口舌还是这么不饶人,比那毒蛇的牙还毒。
环儿站在杜敏贤身旁,一手抓住她的衣袖,颤巍巍地警惕前方两个斗殴的人,没瞧见自家小姐这近乎邪狞的一笑。
可向来仔细的鸣翠却瞧见了,不知为何,在看到小姐这抹笑后,前方那两个斗殴的人都没让她感觉多害怕了,反而是小姐这抹笑,寒得她头皮发麻。
萧守义言辞上从来没有占过洛修竹的上风,而自十五岁起,连武艺上也与他开始拉开差距。知道自己就算再愤慨,再想替师父清理门户,还是打不过洛修竹的。
萧守义脸色涨红地甩开了洛修竹扣住自己手腕的手,一双眼睛瞪大如牛,指着洛修竹的鼻子吼道:“从今日开始,你不再是潜云斋的弟子。师父命我告知你,若你还是冥顽不灵,日后终将受到报应,不要怪师父未曾事前提醒。”
屋中无限的沉静,所有人都看着洛修竹淡然地整了整衣袖襟领,然后笑得风流儒雅地回答萧守义道:“承师父教诲,日后何种报应,修竹都不悔今日的选择。”
“好,很好!”萧守义恨恨地道了两声好,便带着一身罡风离开了元家班。
元家班班主瞧见事情终于过去了,虽然碎了一张桌子毁了几张凳子,总算是没有伤人便好。
随即又见洛修竹一副从容,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扶起凳子坐下,那元家班班主才安抚众人道:“没事了,没事了,请大家都坐下,接下来玉炎会给大家带了一段离清愁,还请众位客观好好欣赏。”
元家班班主说完后便笑眯眯地下去嘱咐小二上茶送水,尽可能安抚客人。
一时间,众人有些坐下了,有些却还是后怕地离开了。
而至始至终都坐着的杜敏贤也适时地转回身,不打算再看下去,她如今不愿多想前世的事,会害怕自己不甘心,不甘心之后又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却正当杜敏贤转身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眸子朝她直直地看了来,对视上,没有丝毫的躲闪,也不像是无意对上的,而是有意的注视。
杜敏贤只与洛修竹对视了一会儿,并未停下转身的动作太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