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江云走到之前走过的面馆,停住了脚步。
时贝贝向面店看去,里面并无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心疼。
江云擤擤鼻子,Jing致的眼妆有点晕染开,“我们走吧。”
时贝贝点头。
下午,两个人没有逛街,江云带着时贝贝去KTV唱歌,刚交了三个小时的钱,江云手机铃声响起。
动作一顿,她拿起了手机,直觉告诉贝贝,是那个男人打给江云的。
江云看了看时贝贝,拿着手机走到稍微远一点的位置:
“喂,嗯,我和同事吃饭去了……嗯,没事儿……刚才吃了辣的,嗓子不舒服……嗯嗯嗯,好的,你忙吧,拜拜。”
挂上电话,江云冲贝贝微笑,那个笑容无比刺眼,真是比哭还难看。
贝贝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话卡在嗓子眼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
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哭,他欺负你了吗?
江云比贝贝年纪还要大一些,她学历比贝贝高,见识比贝贝多,什么不知道,什么不懂,有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们可以义正言辞地说该如何如何做,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会变得软弱彷徨。
走进KTV包厢,江云脱下外套,贝贝点歌,两个人之间都是沉默。
之前的客人走得早,还有余下的时间,屏幕上放着陶喆深情款款唱着“爱我还是她”,贝贝觉得这歌有点不吉利,换了一首她个人非常喜欢的,二逼喜庆的《大喜宙》。
屏幕上大张伟的脸,做着各种诡异的表情,包厢里昏暗的灯光,江云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贝贝放小了音乐,江云抬起头,“你不用管我,你唱吧。”
贝贝笑了,“我唱歌不好听,再说,这歌要一块唱才热闹。”说着拿起另一个麦克风,递给江云。
江云拿起麦克风,吹了吹,确定麦有声音,和贝贝一块唱,唱了一会儿,贝贝就无语了,好好地一个《大喜宙》让江云一唱就成“大悲咒”了,不就是失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云自己也大概觉得自己这样太没出息了,她放下麦克风,说老实话,再漂亮的女生,哭完了以后都不好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全流进了嘴巴里,青筋暴露,鼻子红红的,除了逆天的林月儿,根据书里的描写,她哭起来让人有圈叉的欲望。
此时,江云哭得就像是一个猪头。
调小声音,时贝贝放下麦克风,坐在江云跟前,“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江云耸耸肩,“你都猜到了,还要我说干什么?”
时贝贝叹了一口气,用胳膊捣了一下江云,“哎,怎么想的?”
“我不会和他分手的。”江云恶狠狠地说道,“他会装,我也会装,我们比谁装得像,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的,凭什么他甩开我去找大学生……我绝不和他分手……”
说到最后,江云声音有几分哽咽和软弱,像是说服贝贝,又像是说服自己。
贝贝瞅着江云,她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和自己一个办公室一年半的同事兼好友,有傻逼的潜质。
又或者是,这是一个外星人?
“别人用你用过的卫生巾,你还要抢过去那个卫生巾接着用,你恶不恶心!”时贝贝无语。
江云嘴角抽搐,半晌回复:“你才恶心。”
时贝贝最终没有打消江云的念头,离开KTV,两人也没有吃晚饭,江云接了一个电话匆匆离开,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贝贝知道,电话那头,是那个男人。
回到家,时家爸妈都表示很惊讶,因为临走之前闺女说和小江一块吃饭,怎么提前回来了。
时贝贝也没有解释,对着父母笑了笑,进屋换衣服,吃完晚饭,时贝贝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时家二老说,“爸妈,看看单位有没有合适的,再给我介绍一个吧。”
时妈妈看了一眼时爸爸,时爸爸皱眉,“怎么了,怎么突然要相亲了?”之前闺女还说再也不相亲了呢。
时贝贝笑了,“没什么,人家都有男朋友了,我也想找一个呗。”
以前总觉得没有爱情不能在一起,找男朋友又不是挑大白菜,哪能像做生意一样,将收入工作摊开说,但是经过江云这事儿,贝贝突然觉得,谈恋爱也没有什么好的,要是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就这么嫁了也没什么,要是像江云那样,有爱情还不如没爱情呢。
要是不爱,也不会像江云那样那般傻,傻得都不像是自己了。
时家二老不知道贝贝的想法,以为闺女想开了,都很高兴,闺女想谈恋爱有兴趣是好事儿,忙不迭点头,时妈妈说:“行,好闺女,这次妈一定好好把关!”
时贝贝敷衍地笑了笑,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晚上,翻来覆去,满脑子想着江云,想着自己的事情,折腾来折腾去一头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贝贝醒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