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是我如果不这么说,就没有机会逃走。不逃走,就要始终面对着爷的其他女人,也许爷早上刚从王妃的屋里出来,中午在巧仙的屋里吃了午饭,到了晚上却又来了我的寻芳院。”余露道:“可能爷会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是其他人也一样这么想,但是我,我却真的会难过。难过到……”
余露本想说难过到饭都吃不下去了,可是一想,自己那会儿好像吃得很胖,于是赶忙闭了嘴。
话说到这里,萧睿仍然没有开口。
余露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编,“我难过到,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要发疯了,所以,我找到了陈侍卫……”
“陈昭?”萧睿终于开口,却是冷冷念出了陈昭的名字,“怎么,你深爱着我,爱到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都快要发疯了,却是能转脸,就找了别的男人一起私奔?”
说到私奔,萧睿气得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
老房子是土墙,这么一下,墙上便有泥块被砸掉落,屋里立刻就是尘土飞扬了。
男人果然都在乎这一点,余露真的特别想反问一句,既然你这么在乎女人的贞节,那你呢,你怎么不想想,女人是否也会在乎你的贞节呢?
好吧,这是古代,萧睿是王爷,她,压根没资格问。不止是她,连萧睿的正妃和侧妃都一样没资格问。
“没有私奔!”她拔高声音,十分生气的反驳道:“没有私奔,我没有对不起王爷!”
萧睿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眼底的审视意味十分明显,他在等着她继续回答。
余露道:“是我趁机威胁的他,如果他不带我走,我就会说他轻薄我。”
当初离开,她和陈昭顶多算是互相利用,后来就算对陈昭的行为不齿愤恨,但却不能否认,没有陈昭,她是逃不出来的。虽然现在她被抓到了,但这一点却也不能否认。
萧睿冷冷笑了笑,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多说多错,余露也不敢再提这个,忙着就换到下一个问题,“至于我为什么要从金陵逃走,则是因为我发现,陈昭对于我威胁他十分的恼怒,他想杀了我!”
萧睿神色郑重起来,“他想杀了你?”
难道陈昭真的不是因为喜欢上余露,所以才带着她走的?居然还想杀了她?!
“证据呢?”他问。
证据……余露忙捋开袖子伸出了手,证据她有,当初从船上逃走的时候,为了制造假象,她可是狠狠给了自己一刀呢。
雪白的手背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或许是因为还没长好,上头有着暗褐色的疤,看起来却是有几分狰狞。
萧睿猛然抓住了余露的手。
“这是怎么伤的?”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柔了下去,看着余露手背上的伤,明显的十分心疼的模样。
余露看着他,心里却是有了些微的触动。是啊,萧睿和陈昭,是不一样的。说起来,她此时也不知道到底谁更渣一些,但却可以肯定,陈昭对他有坏心,可是萧睿,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没有想过伤害她。
想到陈昭,余露心底还有些涩然,她笑道:“这是我自己割伤的,为了放血,为了做出有人把我劫走的假象去欺骗陈昭。”
萧睿道:“在船上那次,从房间里的消失?”他听侍卫说起过,“你当时是怎么走的?”
“割伤自己放了血,然后随意包扎了下,把屋子弄乱,你给我的珍珠留下了一些,自己则跳了窗。”余露说道,现在想起来,其实心底还有些后怕。
跳窗!
窗外是什么,窗外是冰冷刺骨的水,十二月,跳入冰凉刺骨的水,还受着伤!
萧睿脸色骤变,看着余露,突然间心疼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他养在寻芳院的女人,吃最好的,用最好的,配备了最好的下人伺候着,可是在外面,却过着这样的日子!
余露再接再厉,继续道:“当时,我还来了月事……”
话未说完,萧睿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紧紧的箍住了。
他的怀抱很温暖,在这一月底还冷着的天里,好像一下子就温暖了余露的心。可是紧接着,她想到他那满宅的女人,想到他方才在树林里对蒋玉陶的威胁,刚有一丝温暖的心,忽然间就又冷了下去。
这个男人,她不能动心。
就算她余生要被束缚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心。对,明月,还有明月在,原文女主,她现在就在这儿了。
余露想着,始终没有伸手回抱回去。
萧睿却是没有在意这个,他紧紧抱着余露,甚至是嗅着她身上没有半点香味,却有着在树林里逃亡了大半日的奇怪味道,慢慢的收紧着怀抱。
“苦了你了。”他轻声说道,力气大得似乎想要把怀中人嵌到自己身体里一般。
余露忍着疼,没有吭声。
从中午逃亡到现在,余露也只在树林里和孙云浩吃了一点点鸡蛋卷,那还是为了不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