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十多年的仇恨。
墨非心中叹息了一声,跟着巫越喝了口酒。
也许是夜色太美,周围太静吧,两个孤单的人,无声地传递着悲伤……
两人就这么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直到酒全部喝完,巫越已经醉趴在了石桌上。如此自律的一个男人,竟然毫无防备地醉倒在墨非面前。
墨非却喝得很克制,最后也不过才喝了两三杯而已。
她叫来侍卫,准备扶巫越回房去休息。谁知她刚起身就发现自己的袖子被巫越紧紧地拽在手中,用力扯了几下,没成功。不得已,墨非只好先和侍卫一左一右搀扶着巫越回房。
把他放在床上躺好,墨非对侍卫道:“你去叫两个仆人过来伺候主公。”
“诺。”侍卫应了声,离去前还古怪地看了看墨非被拽住的衣袖。
看房中没其他人了,墨非蹲下来用力掰了掰巫越的手指,无奈,简直跟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总不能让她陪在这一晚上吧!或许,把外袍脱下来?呃,外面侍卫仆役一大堆,众目睽睽之下,她一身单衣从巫越房中走出来……
墨非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视线又移到被拽的衣袖,她又想,还是割了吧。她身上正好带着军刀。墨非飞快从怀中掏出军刀,抽出来就想下手。
等等,这是……断袖?动作突然顿住,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她竟然没由来想起“断袖”的典故,传闻汉哀帝因为不忍打扰枕着他衣袖睡觉的董贤,于是拔剑将自己的衣袖给割断了,这是怎样一种情意啊!
看了看手中的军刀,墨非暗自嘲笑,自己不过想脱身而已,想那么多七七八八的干什么?何况,这个时代根本不知道“断袖”有何意义,她真是庸人自扰。
想到这里,墨非也不再犹豫,一刀将被拽住的那截衣袖割了下来。
少了一截衣袖,总比要被迫留在这里过夜或是穿着内衣出去现世强吧!
刚收回军刀,就见两名仆役走了进来。
墨非吩咐道:“主公醉了,你们好好照顾。”
“诺。”两人应道。
墨非点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呢喃般的轻唤:“浮图……”
墨非回过头去,只见巫越依然还在沉睡中,只是眉头紧皱,一副极为不舒服的模样。停了一会,墨非见他没其他动静,就摇了摇头,离开了他的睡房。
“咦?主子手上拽着何物?”一名仆人小声道。
“这是哪里撕下来的布料吧。”
“看颜色纹饰,似乎是浮图大人衣服上的……”
“你这么一说……我刚才好像看到浮图大人衣袖上缺了一截。”
“啊?难道是主公撕下来的?”
“很有可能,主公与浮图大人……”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小心祸从口出。”
“说的是……”
两人虽不再多说什么,但那神色却依然是暧昧异常。
墨非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异时代版的“断袖”,会因为她与巫越而千古留名……
启戌四十六年春末,太子厉宸因不堪囚禁受辱,愤然将二王子诛杀于床榻之上。
同时,宫中中常侍发现炤王诏旨,废太子,贬二王子为庶民,并将帝位传给厉宸之幼子厉衢,戎臻王巫越代为摄政。
大王子厉宸得知意旨,欣然赴死。身受极辱,不堪留世。
自此,炤国立时数月的政变彻底结束,六岁的厉衢承袭帝位,而巫越成了王中之王。
所有有识之士都明白,厉家天下其实已经名存实亡。
选择
厉衢登基之后,巫越正式把持朝政,一方面清理厉骁的余党,一方面尽快恢复王都的秩序。在此次政变中,炤国的国力其实并未遭受重大损失,起码巫越的实力保存完好。除开少部分保皇派和中立派,朝中其余大臣皆倾向于他。故,一些政策执行起来尚算顺利,炤国亦很快恢复的稳定。
“这就是幽国送上的三城?”巫越一边看地图一边问道。
江冉回道:“正是。”
自二王子身死之后,作为暗棋的他也回到巫越门下,只是暂时不适宜现身,他依然保持着低调。
眀翰冷笑一声。
浮图好奇地上前看了看,只见在地图左下有三块地方被勾画了出来,分别是“赱永”、“娄厝”、“广玄”,这三城位于炤国西南,隔着一条大河,与国境相距百里之遥,期间还得绕过现今已经归属幽国的原幽国城池。
巫越皱眉道:“江冉,当初为何会收下这几座城池?厉骁丝毫未质疑?”
江冉道:“当初的交接事宜乃二王子亲自处理,待冉知晓时,已成定局。”
巫越冷哼一声:“愚蠢。”这骂的自然不是江冉,而是那个容易得意忘形的厉骁。他虽然已经死了,却留下这么个麻烦。
眀翰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沉yin了一会,才道:“嗯,幽国根本无意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