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后,她不得不承认心底那份浓浓的失落。
自己这是矫情吗?明知道他捧着自己,而仍然各种端着、拿着?如果真的是觉得不能再接受,那为什么不干脆的远离一点?
当诸一珩再来电话时,袁苗已经恢复了平静。
“刚才在讨论些重要的事。”诸一珩的语气很随意。
“嗯,我知道,”袁苗的语气也很平静,“我就是想问问你,平平的户口迁到你的户头上,怎么样?”
“曾若锦又去撵你了?”
袁苗吃惊,“你怎么知道?”
诸一珩轻笑,“据我所知,若安一生气,把房产证丢给了他妈妈。若锦不是能沉得住气的,所以我猜是她。”
袁苗说不出话,她的打算在诸一珩的两句话就瓦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可以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透着僵硬,也可以不说什么就是熟悉和亲密。
“早让你迁出来了,非等着人撵,给我丢这个人。”
袁苗顶嘴,“还不是你惹得桃花运?”
诸一珩低低的笑。“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若锦上门,也省了我的事,正好。”
“什么正好?”
“你们连人带户口,都搬回你们家吧,曾若安的那个房子早就不想让你们住。你们家的户口本还在原来的地方,你爸的火化证明我找人也开好了,放在一起。你们销了户,户主就成了你妈妈,你们娘儿俩的迁过去就行。”
“不。你把平平的户口迁走就好。”
“那你的呢?”
“不用你管。”
“你又要去找若安?”
“反正不用你管。”
诸一珩警告的语气,“苗苗,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我反正不用你管。”
诸一珩嗤了一声,带着要怪不怪又莫名有点宠着的语气,“你就和我真有骨气。矫情,惯的毛病。”
袁苗的话就变得那么没有杀伤力,“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把我妈的迁出来。”
“来劲了?”
“本来就是,你是我什么人?”
“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三遍: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什么人?”
诸一珩笑了,“嘚瑟的小样儿,几天没收拾你,炸毛了是不是?”
今天这架就是吵不起来,这界限也怎么也划不起来,“你要怎么收拾我?平平的抚养权你拿走了,走心的工作你也收回去了,你还要怎么样?”袁苗说着,有点语带酸意。
“我以为你能咬住牙不问,显示骨气到底。真是惯出来的毛病。你后来又是自己瞎琢磨了什么?”
袁苗听了这句,安了心,又有点面子上下不来,想起何军的话,“是不是在你心里,鼎湖最重要?”
“鼎湖每年给仲文贡献的利润在一亿以上,你说重要不重要?走心也还可以,张舒文的运作能力挺强,但走心现在这路数,不变的话走不远。”
袁苗的心里泛酸,“诸总你这么英明能算计,一定能大赚特赚。”
“我怎么听着不是好话?”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撵出走心?”
“当然是我看着不顺眼了。”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对我?”
诸一珩这次认了真,“你也可以不走,但你果然还是这么自觉。张舒文其实有预案,但你非要先逃跑。”
“没有人告诉我她有预案。”
“因为我想试试你,那件事到底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然后,你的试验方式就是让人公布了我的释放证明?你和我有仇?”
“你不肯告诉我,我只能自己试。自己想一个方案,再想一个。我从来没有忘记你妈妈说过的话。”
“她哪里说错了吗?”
诸一珩的声音慢而远,“是的,她是没说错什么,所以,我往心里去了。苗苗,我答应过你,会把你的一切归位,包括你的名誉。”
“然后你就这么做?”
“如果你不逃跑,其实本来不用。但既然你一直在逃避,那我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我不能让你为了这件事情逃避。”诸一珩说,“算了,房子的事,也不让你做什么了。让你做只会逃避。我来解决。”
袁苗简直要发疯,她不知道诸一珩又要做什么剑走偏锋的事,“诸一珩,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意见?”
“那你给我个期限?你什么时候能解决?”
“我……”
“我等不及。儿子没人带,见了妈妈就不能见爸爸。我的女人,居无定所、不敢抬头见人、靠着自我麻醉生活,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认,你以为我心里很好受?“
“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你现在这样子,亲也不能亲,睡也不能睡。我年富力强,等了五年,好不容易到了跟前,能看不能吃,哪个男人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