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为什么要接受她?”
诸一珩还是不说话。
“接受了她,不好好待她。在她父亲出了事之后,无论是不是你做的,你躲起来,不肯见她。你逼她点着了你的房子,你让她进了监狱……”
“不,不是我,让她进监狱的是你妹妹。”
“若锦是不懂事,但她不至于让苗苗死心。让苗苗死心,决定以牢狱作为两个人过往的结束的,是你,只有你。”
诸一珩的脸上现出一片死灰。
“每次探监被拒,我心里都在想,她可能自此就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了。她坐牢三年,你去过几回?如今她出来了,你又何必纠缠她的生活?”
过了很久,诸一珩说,“我也曾想,不管怎么样,她父亲都是因我而死,我觉得再也不会有转变的可能。就是这样,我没有见她,我以为让她恨我会比较好,至少不会让她矛盾。”
“那你就应该继续这样,为什么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好半天,诸一珩声音喑哑,“因为我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像个孤魂野鬼,这个世界,除了她,我想我再也找不到人收留我了。除了她那里,我也再无处可去。当初我也曾想过退出,断了念想。知道你一定会看不过,一定会给她请最好的律师。”他的语气里有些许落寞,“我以前一直认为是你没请,所以,这几年,我和你基本也没有什么来往。就在前些日子,我才知道,原来当年是她拒绝了。她亲口和我说,当时,她在等我。”
曾若安苦笑,“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听到那句后,我只恨当初没有任着自己的心意,不顾一切的把她摁在身边。她的性格我知道,如果等着她自己,可能几年都不会有变化。我也确实等不及。守着一个自己明明很爱、却只能装作不爱的人,我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这种日子,在我遇上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我早就过够了。”
“你总要顾及她和她妈妈的接受能力。”
诸一珩呵的笑了声,过了会儿才说,“这五年来,我就想明白一个道理:宁可把她束缚在身边一辈子,好过终身看不见她。如果她的碉堡已经很牢固,那你能做的,就是先用重型炮把外墙炸开,否则,可能你连进城谈判的机会都没有。她,我非要不可,也等不及。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孤注一掷也好,狗急跳墙也罢,我再也没有第二条路。”
两人谈话出来,袁苗果然还在等着。曾若安惊叹于诸一珩的判断力,面色并没有露出来,只是对着平平笑笑,“平平是不是饿了?”
袁苗说,“一起吃饭吧?”
曾若安看了眼诸一珩,“不了。我还得准备准备,下午还有手术。”
诸一珩自然的伸过手,也不管袁苗是不是撒手了,直接抱过平平。两人一用力,袁苗只能撒手。
“平平,来,跟爸爸说,想吃什么?”
平平还在惊疑之中,看着袁苗,袁苗说,“平平日常喜欢吃肯德基。”
诸一珩扭过头,“你惯的吧?你以前就爱吃这玩意儿,有什么营养?”
袁苗愣了下,脸色有些尴尬,“可是,小孩子就是喜欢吃啊。”
诸一珩回过头,“我以前管你妈,现在要管你们俩了。”语气中虽然有些不满,但多少带着些宠溺的意味。“行吧,今天第一次全家吃饭,没营养就没营养吧,去吃肯德基。”
医院斜对面不远就有一家肯德基,走过去也无非就是不到一千米的路程,开车却要绕一阵儿才能掉头。诸一珩看了地图,也不征求袁苗的意见,直接说,“我们走过去。”他放下平平,走在外侧,牵起他的一只手,袁苗很自然的到了内侧,牵起平平的另一只手。三个人默默的走着,前面有一个水湾,袁苗才想把平平抱起来,听诸一珩说,“平平,一会儿到跟前儿,胳膊上使点劲儿、腿也收起来,我和妈妈把你提过去,好不好?”
平平看了看诸一珩,声音虽然小,目光却满含期待,“好。”
三人到了水湾前面,诸一珩说,“开始。”
平平马上用力的握着诸一珩和袁苗的说,诸一珩一提胳膊,袁苗赶紧也跟着提了起来,平平清脆的笑声就如铃铛似的在空气中散了开来。
越过水湾,袁苗才要松手,不想被诸一珩借势把平平拉过来,往肩膀上一悠,把袁苗吓了一跳,才要叫,发现平平已经稳稳的坐到了他的肩头。
袁苗第一次发现,诸一珩原来还有这么一面。不过几百米的路程,到肯德基门前时,平平显然对他已经不像刚才在医院里那么戒备。进了肯德基,袁苗要带平平去找座位,诸一珩把平平举到眼前,“想不想跟爸爸去点餐?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哦。”
平平看了看袁苗,小声说,“想。”
“好,走。”
袁苗目送着一大一小,心里不知怎么形容滋味。
诸一珩让平平走在自己的前面,他托着餐盘在后面跟着,老远袁苗就喊,“慢点儿、慢点儿。”
诸一珩放下餐盘,“只有女人才怕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