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若安说,“不用送了。”
雷烨说,“哪儿能不送呢?帮了我们那么大忙,该是我送。我腿脚不好,就让苗苗代我去。”
袁苗就拿起钥匙,“走吧。”
两人出了单元,正是午睡时刻,四处倒很安静,曾若安从兜里掏出两盒药,“昨天听电话,觉得你像感冒了,给你捎了点药。”
袁苗低头接过,说声谢谢。
曾若安说,“苗苗,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昨天上午通电话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
袁苗别过头去,“你想多了。”
“我是想多了吗?苗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想多了吗?”
袁苗不语。
“难道是诸一珩说了什么?”
袁苗有些激动,“不用他说什么,若安,你明知道我和他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我……”曾若安张了张口,“可是,那又怎么样?”
“你不觉得我贱?”
“我……”曾若安叹了口气,“一珩那个脾气……其实有时候我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像那天让若锦那么难堪,仿佛是生她的气、为了惩罚她,但我又不知道为什么。”
“诸一珩和我说,当年并不是他报的警,报警的是若锦,而且你妈那时候还在检察院。”
曾若安的脸白了,“苗苗,你不要听他瞎说。”
“是瞎说吗?”
“若锦不是你想的那样,她那时候只是太小,不懂事。你知道,她一向任性。”
袁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们都不必紧张,对我来说,火是我放的,咎由自取,我谁也不怪。就像诸一珩说,我爸害了他爸,他要报复,我也不怪。”
“苗苗……”
“我是不怪你们,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们。”
“苗苗!”
“我其实对你们所有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意,也许一切源起就是我爸和他爸之间的纷争,而且,我爱我爸爸,我和我妈都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不可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诸一珩也没有必要编造什么理由,去陷害我爸爸。”袁苗说到这里,声音出现颤抖。即便在狱中的岁月中,她已经把这些事情想了无数遍,但真的要说出来,还是会禁不住觉得有伤口撕裂的疼痛。“既然是由于这件事起,我不过是一个被波及的,谁让我是我爸的女儿,我谁也不怨,也不怨命运。命运来了,自然接受就好了。”
“苗苗。”
“我很感谢你愿意帮助我,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管,”她停了下来,“当年是为什么要帮我请律师,总之,都是我拒绝了你。”
“苗苗!”
“谢谢你现在还在惦记着我,以后请不要来了。”袁苗说完,转身上了楼。才进家门,雷烨才从窗口回来。
“你又和若安说了什么?”
袁苗没有说话。
雷烨说,“他昨天和你说过今天要来是不是?你故意不告诉我,自己也看好时间躲出去?”
袁苗很平静,“您既然猜到了就好。”
“为什么?”
“我不想和过去的人有什么牵扯。”
“苗苗,不是我说你,现在还有人愿意理我们的,不多,别不识好歹。”
袁苗不说话,换了鞋子准备进卧室。
雷烨说,“苗苗,你真的不要任性了。若安是个好人,当年他来找我,苦苦求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接受他找的律师,可你怎么也不听劝,甚至以死相逼,苗苗,我真的不明白,当年你为什么要那样?再看看现在。当年如果你肯接受他找的律师,今天也许会好很多,至少不会坐监狱。”
袁苗转过来,“怎么?您也嫌弃我坐过监狱?”
“不是,苗苗,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袁苗进了卧室。
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事实终于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不爱她,一丁点儿都不爱她,哪怕看她家破人亡,看她身陷囹圄,仍然毫不动心。她爱错了人,终于付出惨重的代价来看清这一点。
平平是她余生的亮光,为了平平,她什么都愿意付出。因为当年,如果不是发现有了他,她也许早就一死了之。也是因为有了平平,她才逐渐想开,决定放弃过往的一切恩怨,安心的养护平平。
☆、11-2
又是周一来到,袁苗起早打扫了诸一珩的办公室,然后就往刘乐冰他们公司赶。刘乐冰说,她周五提前走了让大家很扫兴,说是欧海鸣问周一例会能不能参加。袁苗答应了。
等她赶到楼下时,刚好遇到刘乐冰,他很高兴,“不错啊,刚好上班的点儿。”他说着,拍袁苗的肩,把手搭上去,也没及时拿下来。“怎么样?周末又有什么好想法?”
袁苗也没在意,“好想法倒是说不上,就是觉得新人秀应该还是有些潜力的。你瞧各路新人,都在微博上可着劲儿的宣传,就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