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噜地滚落在一旁。
杀人者,君清明。
因他剑气太厉太快,甚至连血都不见一滴,那方才还玉雪可爱的少年便已经身首异处。
掌教真人骤然站了起来,见那少年缓缓变作一肤色黝黑的成年人模样,才顺了顺胡须道:“心月大师,不如看看这是否你追踪数月的魔修?”
心月仔仔细细看了斯年和君清明一眼才道:“惭愧,正是此僚。”
斯年微笑,这心月不知是敌是友,上前来说魔修潜入纯阳,而纯阳若是丝毫不知,未免失了几分颜面,可此时他与师兄剑若雷霆,丢面子的反倒是心月了,因他自称追踪这魔修数月,却不想轻轻易易被师兄一刀斩了,高下立判。
倒是君清明本人清楚,这魔修实则修为不弱,能混进纯阳来本身智谋不凡,若非师弟一举将他定身,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恐怕自己并不能一剑便取了他性命。
掌教真人看了看渐渐漫开的血迹和周遭少年受到惊吓的模样,淡淡道:“今日血光染了气运,恐是不详,先将这些孩子安顿下去,三日之后再行仪式。”
“是。”
很快便有年轻的纯阳剑修将那些孩子带下去安顿,掌教真人大袖一挥,青石地板上身首异处的魔修顿时不见踪影,连血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知心月大师还有何事?”掌教真人显然对心月搅了今日仪式感到有些不满,虽口吻客气,却无疑是下了逐客令。
心月却微笑道:“我正四处游历修行,听闻纯阳大道峰上积雪常年不化,各异山石犹如冰晶,乃是人间至景,可否向掌教真人借一陋室,容贫僧观雪二日?”
掌教真人却是一愣,实是未曾想到心月提出这等要求。
这要求并不过分,但以掌教真人的敏锐程度,却察觉到此人或许另有所图。
“若掌教真人心存疑虑,不若贫僧将这佛珠压于掌教真人处。贫僧只是爱景,确实别无他心。”心月诚挚道。
掌教真人却是一怔,看向那串陈旧的佛珠,那串佛珠看着极为古朴,却每一颗都摩挲得光滑圆润,皆是万年菩提木所制,唯有中间一颗玉珠,晶莹剔透,玉珠之中似有金色佛光盘旋,隐隐透出“心月”二字。
心月声称自己是法华寺僧人,却并未有何证据,法华寺避世多年,掌教真人自然不认识心月,但心月一拿出这串佛珠,他便知道此人确实是法华寺辈分极高的“心”字辈僧人无疑。
法华寺的僧人每一个都有一串本命佛珠,若那僧人圆寂,佛珠也会随之一同碎裂,且只有在主人手中,佛珠才会现出佛光,这全然作假不得。
既是确认了心月的身份,掌教真人只得道:“无需如此。”这才吩咐人收拾住处给心月。
君清明眯了眯眼,那大道峰离思过峰是极近的,他们回去之后,静钰必然还会令他们回去思过峰,这和尚要去大道峰是想做什么?
待不到他多想,就听心月道:“这两位就是清明真人和清欢真人吧。”
斯年一怔,与君清明对视一眼,索性道:“不若让我与师兄陪心月大师赏雪?”
“那贫僧便却之不恭了。”心月含笑道。
三人一道步出大殿,心月这人不仅气质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连说话也一直是温声细语,柔和宜人,但斯年早就碰到太多表里不一的人了,所以根本就不太敢相信他。
果然,不多时,心月便叹了口气道:“贫僧还未多谢两位真人使得人间避免一场大祸。”
君清明淡淡道:“想不到心月大师游历在外,消息还如此灵通。”
心月笑道:“这样大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难道两位真人不知道吗?”
斯年诧异地看了君清明一眼,觉得这么快这事儿就传开,并不太像是纯阳的手笔。呃,难道是叶妤?
心月却也并不揪着这个问题,叹了口气道:“可惜就算妖界乱了,我人界却也是一般不得安宁。”
斯年皱眉,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这个,“如凡人一般争权夺利,真是可笑。”他嗤笑。
“是啊。”心月苦笑,“可惜我法华却什么都做不了。”
君清明瞥了他一眼,“似乎当日法华也是劝诫过昆仑与元空的吧?”
心月摇了摇头,“这其中牵涉太多了。”他的目光深幽,盯着君清明道:“不知清明真人和清欢真人此去妖界,可曾听说过什么传闻?”
“什么传闻?”斯年心中略有所悟,却一时没有抓到。
心月缓缓道:“关于妖都,妖皇,公叔明的传闻。”
两人齐齐一惊,对看一眼,君清明面无表情道:“不知心月大师是什么意思?”
心月见他们的反应,心中已有了答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恐怕清明真人到如今仍觉得奇怪,为何元空会三番两次想置你于死地。”
斯年心中一跳,郑重道:“愿闻其详。”
“这原是我三派秘事,却是不便对人言,但如今清明真人已不算是事外之人,我法华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