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那里打听到,流亡王室跟他们一样,对永恒之城的新教皇迟迟不斥责图尔内斯特主教篡夺总主教之位感到纳闷——永恒之城的教廷不是已经彻底与新纽斯特里亚翻脸了吗?都已经开除那个“纽斯特里亚的骗子”的教籍了,为什么还执着于抬价呢?又没第二个买主了……难道他们还指望新纽斯特里亚给他们两千磅不成?
当然,贝利尔打探的情报不光是这些,从前他在当牧羊人时候练就的数羊本领,在这时候得到了充分的应用,表面看,他只是替他主人跑腿,到各处打探货物的买卖和需求,似乎与之前替参谋长杰生干的活并无不同,但是他只消用眼睛扫一扫,就把所经过范围的人马和装备的情况,都扫进了自己的脑子。
据他估计,流亡王室麾下,已经聚集了八千人,这些人不是农夫,都是经过武艺训练的战士。其他的,有关战马、武备、粮食和船只的情报,他也搜罗整理记录,用信鸽传回了纽斯特里亚。(未完待续……)
296 奇怪的使节
对于永恒之城的新教皇为什么和纽斯特里亚的教皇之间嘴炮无比激烈,诅咒无比恶毒,口头上你来我往那么半点不肯吃亏,但是,行动上却没有支持纽斯特里亚的正统流亡王室的事情(这本来似乎应该是理所当然的),纽斯特里亚新政府和正统流亡王室里有资格谈论这件事的人做出了许多猜测,然而,事实的真相却不完全符合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的猜测。
首先知道事情真正缘由的,还是纽斯特里亚的新政府成员,而他们不是从别人,却是从永恒之城的新教皇派来的使者那里得知的。
有几个举止奇怪的商人搭乘汉弗莱的船只到达了阿罗纳埃尔,他们出手颇为阔绰,随从众多,所带的货物却极少,不比一般朝圣者所携带的行李多,他们的头发也跟他们的货物一样稀少——其实,倘若不是他们坚决否认朝圣者的身份,同行的水手们几乎要把他们认作教士了。在船上,大家好奇的目光便不时扫过他们,到了阿罗纳埃尔,这种特异更是教港口管理员一眼就盯上了他们。
他们倒也没有太遮遮掩掩,大概是在船上就被好奇的眼光扫射得太多,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是做不了合格的间谍的,所以当港口管理员盯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反过来找了港口管理员。
他们的要求是,希望能够面见纽斯特里亚的女王陛下,或是“真正管事儿的”。在面见之前,他们不肯交待他们的来意,只隐约地提起,他们的背后有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如果纽斯特里亚现在的主人同意了他们主人的要求,那么,总主教披肩的事情好商量。
这个情报马上被递到了参谋部,同时抄送给了总主教。
“这是什么路数?”参谋长杰生和总主教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个感觉都是如此,他们思索片刻后,就此事和来人的真正身份。各向女王做出了报告。罗怡读了报告后。将他们两人召集在一起,开了个碰头会,讨论这究竟是一次恶作剧呢,还是认真的。以及下一步应该怎样走。
恶作剧之说马上被否决了。从汉弗莱到纽斯特里亚的路途不短。而且之前两位教皇之间的嘴仗虽然打得轰轰烈烈,却都没有牵扯到纽斯特里亚总主教因为买卖披肩不成动手强抢的事儿——在纽斯特里亚这里是因为正统教皇的每封书信传送出去之前都经过了最严厉的审查,也就是说。每一封信都由参谋长杰生和总主教本人仔仔细细地看过之后才许送出,在永恒之城……他们也令人惊讶地从来不斥责这件事,在这件事上保持了惊人的沉默,对此,有些女王的朝臣认为教廷试图保住自己的面子,另外一些朝臣则认为,教廷还在盘算着要拿到那两千磅黄金。
这两派意见在女王罗怡看来都缺乏足够的说服力,前任教皇不是仰慕圣徒自愿退位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劫走这事固然有损教廷的颜面,但是她真不觉得这个时代的教廷有什么颜面,再说,教廷一贯靠嘴吃饭,把这件事包装包装,说总主教抢走的是个替身之类,不就圆了么,何必这样忍耐呢?
至于教廷依旧贪图得到两千磅黄金的想法,罗怡也觉得不太可能,总主教不是因为好玩去抢教皇的,实在是因为太穷,口袋里没有那么多金子才出此下策。以前求着永恒之城给披肩的时候都没舍得给两千磅,现在教皇都捏在手里了,脸也彻底撕破了,披肩也做了好几条准备卖了,这时候把人还回去再加两千磅?等永恒之城兵临城下再说这等话也不迟啊——何况,他们要是真的兵临城下了,还会只要求两千磅么?
既然朝臣们推测的理由都不够服众,又不能派记者去永恒之城采访新任教皇本人,这一疑问只能暂时压在女王陛下心里,等待时间给出正确答案了。然而,时间没带来正确答案,带来的是另外一个疑问。
现在,终于有人提及了新任纽斯特里亚总主教的披肩一事,还提出了“事情好商量”,港口管理员又报告说这一行人的身份像是教士而不是商人,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可是,参加秘密会议的三个人,虽然理智上如此判断,感情上却实在不能接受。
对方是永恒之城的新任教皇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