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无耻的强盗么?”
在这一片无益的吵吵嚷嚷中,成熟务实的政客彼得鲁.巴普提斯塔冷静地发出理智的声音:“诸位大人,是准备付给他们两千磅黄金,并且公然承认那个人的总主教地位吗?”
“这怎么可能呢!”“即使有钱,也不会付给那样的人!”“我们这些穷苦的教士,怎么凑那么多钱呢?”“承认他的总主教地位,那是休想!”
“既然列位都不愿意出钱赎……”
“不!我们只是不愿意向那种人低头而已!”“就是!”“说得对!”“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他!”
“咳咳,我的意思是。既然向这种人低头是不可能的,一个子儿也不会给。那么,何谈我们受了损失呢?”彼得鲁.巴普提斯塔风度翩翩地侃侃而谈,仿佛谈论的不是教皇被绑架,他也牵连其中这样的重要事件,而是一片叶子落到了邻居家的猪圈这种只有无聊之极的人士才会耗费事件的辩论题目。
刚才还在发怒的众人听了这种诡辩的艺术,一时间都觉得哪里有不对,他们都安静了下来。
“既然我们没有损失,那我们何必如此愤怒呢?”
“我们可是损失了衣服和珠宝啊!”那两个被劫走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嚷道。
“唉,唉,你们就是这样,只顾盯着眼前,你们这种人是注定不能做农夫的,因为你们是舍不得撒种子的人。眼见一桩绝大的喜事降临了,你们却嘟囔喜钱的花费。”彼得鲁.巴普提斯塔在唬住人后,开始逐步反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列位,永恒之城不可一日无教皇,现在既然教皇的位子已经出缺了,我们为什么不来举任应该做这个位置的人呢?”彼得鲁.巴普提斯塔感慨道,“我以为,要过许多年,才能再次观看教皇即位的盛事,我老了,恐怕挨不到那一天,就是挨到了那一天,恐怕诸位在座的人当中也有许多已经升天去见我们的主了,如今,居然有这样的幸福,可以马上得见一位新的、德行美好的教皇即位,而且在座的各位也身体康健,这是一件多么美好有福的事情啊!”
这话一说,连被剥去了衣服和珠宝的那两个人也不吱声了,面上若有所思,是呀,被劫走的教皇那么年少,本来还可以在教皇的宝座上坐许多年,现在,这个位置却提前出缺了——这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个美好的机会!即使没那个资历做教皇的人,也想起这时候是有一笔丰厚的喜钱的,是呀,这真是意外之喜!
想到即将到手的权柄和金银,他们登时都觉得彼得鲁.巴普提斯塔是个十分和蔼可亲,深思熟虑的明白人了,于是,彼得鲁.巴普提斯塔就这样通过及时地抛弃自己旧主人的办法,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更早地得到了提拔,因为他给他们带来了比预期更好的收入。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正统总主教手下的人全都面面相觑,诚然,他们自己也没少干买卖圣职的事情,可是原来的教皇还没退位啊!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开始推举新教皇真的好吗?这不跟纽斯特里亚那帮无法无天的货一样了?最重要的是,在新教皇选出来并正式登基以前。正统王室是得不到他的援助了……
还是老雇佣兵阿布看得开——大概是因为他经常替不同的宗教服务,见识过不少这种事情的缘故——他开导他们,既然教廷不可能拿出两千磅黄金给教皇赎身。那么,他们自然不会让那个值钱的位子白白空着了!那可是价值一千五百磅黄金的位子啊!
什么?教皇还没退位?简单,说他退位了不就行了!纽斯特里亚人卖教皇,他们不买,纽斯特里亚人还能把教皇白送回来?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呃,真的有那么一天,到那时候再头疼不迟。何况他们都有权有势,料教皇也奈何不得他们,反正。法不责众么。
这番道理呢,正统总主教手下的人都明白,可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是另外一回事。特别是教廷的决议明显地妨碍他们的目的的情况下。
“简直……这简直太亵渎了!”他们嚷道。“不追究劫走教皇的犯人,这样大的事情也不当一回事,只忙着争权夺利,买卖圣职,这是永恒之城,还是猪圈?简直肮脏得令人发抖!”
“嘘!咱们可都在永恒之城里呢!”阿布提醒他们,他们这才恢复了理智,想起自己还在异乡有求于人。这种义愤填膺的话显然不适合脱口而出,要发泄得等他们安全地返乡以后在自己家的私人小本本上。
于是他们谢过了这个清醒理智。一路上帮助他们良多的老雇佣兵,给予了他极好的评价,声称他们如果有需要雇佣兵士的话,阿布是不二人选,要雇就雇阿布这样聪明可靠的人,于是阿布向他们告辞,去找自己的代理人办另外一桩受人之托的活儿。
其实,就感情来说,阿布也不愿意接受这么一个结果,他大老远地跑到永恒之城,是准备给正统王室的讨伐军加一把柴火的,不是来目睹他们争夺教皇之位的,类似的争夺他别的地方尽可以看,而且,这种争夺里面他还多半分不到一杯羹,这就让他更加厌恶了。但是,在理智上,他知道彼得鲁.巴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