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似乎来了不少人,银传屋里的灯亮了起来,跟着便听见有人低声交谈几句,又有人过来敲门,彩云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打开房门,却正是银传站在门口,面色很是不快“你们主子呢?”
未等彩云答话,银传已看见我从床上坐起,便直接踏进房门“您虽是主子,到底也该体恤些我们这些做奴才的!”
喜福揉着眼睛“这又是怎么了?我们主子好好地在屋里睡觉,怎么倒又惹了你?”
银传冷哼一声“你们自己去院子里看看吧!”
带着疑惑来到院子里,却看见一队巡夜的士兵押着满脸惊慌失措的珠儿,看来她回去的路上并不顺利。
银传指着珠儿“她自称是姑娘的故交,刚才被巡夜的抓住了。里有里的规矩,哪有半夜三更私自会面的道理?姑娘自从住进咱们这梨香馆,奴才们可是一直小心伺候着,从不敢有什么怠慢!姑娘即使不念情儿,好歹也不要招些杂人来,生出祸来可是要连累大家的!”
看来里知道珠儿和小小是亲姐妹的人倒也不多,起码银川不知。这也不奇怪,里人口众多,谁会在意两个无足轻重的下人的关系呢!只是不知珠儿编出的是什么样的说辞,若是不一致,倒反而要惹人疑心了。
正在踌躇,要怎么才能不露破绽,院里又拥进一对人来,原本押着珠儿的士兵纷纷对着走在最前面的来人行礼“赵统领,您来的正好!咱们正要将刚才捉到的人交给您带去内务府。”
“捉到的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梨香馆来?”这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向前走了几步,就着灯笼微弱的光线这才看清:这不就是那晚送我回来的侍卫嘛!原来还是个统领!
赵统领也看见了我,急忙行礼“这样晚了还惊扰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押着珠儿的士兵见他态度如此恭敬都有些吃惊,将珠儿放开“原来她是主子的旧识,属下不曾知道梨香馆何时又添了位主子,她有拿不出腰牌,只好依着规抓了起来。”
“我才来没几日,平日也很少出去走动,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看来这事也不会太麻烦,心里盘算着又向赵统领求这个人情“赵统领,您看,我和这位珠儿原是旧识,自打她入了也就没再见过,今日无意间见到了多说了几句话儿,忘了时辰,您看……?”
赵统领躬身答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弄明白了也就没事了。主子,您早些歇着吧!”说完便带着手下行礼离开,又吩咐了人送珠儿回去。眼下也不方便多说,珠儿只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银传见一场危机如此简单便化解开来,脸上便有些讪讪地“主子,奴才原是一时心急,也是好心怕您惹上麻烦,失礼之处还望您不要在意!”
喜福瞥她一眼“一时心急?我看啊你是压没把我们主子放在眼里!半夜三更的,哪个奴才随随便便就闯进主子的房里了?原来里还有这样的规矩,我倒从来不知道!若不是我们主子找回了小小,只怕你难逃一个管教不当的罪名!到底是谁连累了谁?”
彩云也带着气“难怪赵统领能成皇上身边的红人儿!这么有眼力界儿,对咱们主子如此恭敬,到底不是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比得了的!”
银传被她们两人抢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我虽然也有些讨厌这个狠毒又势利的银传,却又不愿树敌,何况她或许也并非本如此,只不过是在这深之中受到的熏染罢了,便斥责彩云和喜福“不许说这些没意思地混话儿!银传姑姑是里的老人儿了,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姑姑多提醒着些也是应该的!”
彩云和喜福不再开口,脸上却有些忿忿的。我也不再管她们,只是对着银传道“虽没惹出什么大事儿,到底给姑姑添了麻烦!原是我的不是,还请姑姑多包涵!”
银传慌忙答道“主子折煞奴才了!主子真是宽宏大量!”
又客气了几句,才送走银传。
回到屋里,彩云倒看不出什么异常,喜福原本是孩子心,什么都挂在脸上,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我便笑着问她“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主子很窝囊?”
喜福嘟着嘴“奴才不敢这么想!”
“还说不敢?你的不满可都挂在脸上了呢!”
彩云急忙嘴“主子,喜福也是替主子不平,没有其它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过,还记得入时我曾嘱托你们不可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吗?”
“主子的吩咐奴才都记着,可是咱们也不能任人欺负吧?”喜福仍是不一副服气的样子“主子虽然还没什么名分,那也是早晚的事儿,凭什么连个奴才也敢对主子大呼小叫的?”
“什么名分?不妨告诉你,我什么名分也不会有!”想着隔壁还有两个照顾小小的女儿,有些话也不能再说下去了,便换了方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必计较罢了,何苦为些**毛蒜皮的事情劳神费力?还不是自己受气?”
彩云拦住还要说话的喜